晚上五點半,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
公寓里電視開著,播放著寒潮預警。
木槿在廚房里,聽到放在餐廳的手機嗡嗡響了幾聲,她走過去,拿起一看,是王也發過來幾條語音。
“又要變冷了,您能別出去,就別出去了啊。一出去風刮在頭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您這一見大風就犯頭痛,上回都沒好全呢,別又添什么了。藥記得吃,可別忘了。”
“需要什么,您直接和我說,我讓杜哥送過去。”
“記得開加濕器,這邊冬天有點干,和南邊不一樣。要是飯菜吃不習慣,就點外賣。飯一定要吃。”
“脾胃不好,更要按時吃飯,要不然到時候犯病起來,受罪的還不是您自個嘛。”
“對了,老青那邊我問了,他說那邊應該快處理完了。到時候就會回到北京。”
“你擔心了這么久,也該寬寬心。老青那兒就是有急事,不大,別老是瞎琢磨,琢磨來琢磨去都是嚇自己。”
木槿點開最后一條語音,她笑了笑,按住語音,靠近手機,“謝謝你,王道長。不過,我已經和諸葛青說分手了。我和他已經不再是男女朋友關系。我不用去看他,他也不用來見我。”
“我過兩天就回去了,謝謝王道長這些日子的照顧。”
這條語音發過去之后,過了整整二十分鐘王也那邊回信息,哪怕是在手機里也能聽出他里頭的茫然,“噯,不是,怎么就分手了”
“老青這也沒做什么啊不至于鬧到分手吧。”
比起王也回復消息的緩慢速度,木槿的速度要比他快的多。
“他的確沒做什么,是我自己的意思。”
“我不想再耽誤他了。”
這次王也回復的很快,“你耽誤老青什么了我待會過來。”
等了一個半小時之后,響起了敲門聲。
木槿開門,門外站著的是馬尾都幾乎擠歪的王也道長。
顯然是從地鐵的千軍萬馬里廝殺出來的模樣。
他手里提著個袋子送她眼跟前,“您愛吃的奶卷。”
“你不開車過來嗎”
木槿接過袋子好奇問。她看了一眼袋子,里頭的點心好好的,沒見著半點被地鐵大軍摧殘過的凄慘。
王也被擠得眼圈都看著有點發青,“這個點兒開什么車啊,全都堵在路上。”
木槿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正好晚高峰。不管是幾環,都已經堵得烏龜滿地爬的地步。
她側身讓開,從鞋柜里拿出一雙嶄新的男式拖鞋。室內的暖氣開的很足,進去之后沒多久,外套就穿不住了。
“把圍巾摘了吧,在屋子里頭戴著不難受嗎”
年輕女人回頭看他。
她穿著衛衣長褲,長發全數撥攏在身后。烏黑的頭發在燈光下,綻放出溫和的靛青光暈。
臉頰也因為過于充足的暖氣紅撲撲的。她生的很鮮明,黑的是濃黑,白的,便是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