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踢了楊勉的鞋一腳,問他“周正怎么還不來學校,我還要問問他為什么視頻里沒有那個毛什么立呢”
楊勉看了眼自己的鞋,敢怒不敢言,默默移開腳,回答“峰哥都不在學校了,怎么可能錄昨晚打輸了峰哥很生氣,說過段時間會找你。”
“他找我什么時候我不介意和他碰一碰。”
“不知道呢,他暫時不在蘇城。”
嚴謹不說話了,靠著墻抱臂閉目養神,心里默默盤算著,萬一那個毛回來的時候,他的臨時標記保護已經失效了,他還能打得過嗎
嘖,可惡。
施儀基本上一整天都沒有再和嚴謹說上話,嚴謹在外面站了一上午,下午的課基本都是睡過去的。
不得不說,這一整天,施儀過得很舒坦,只要嚴謹不關注她,也就沒有人關注她了。
下午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解散了讓大家自由活動后,施儀帶著幾張卷子遠離了人群,找了個有樹蔭的角落,席地而坐,靜靜刷題。
展航這邊正在組人打球,叫了嚴謹,嚴謹覺得有點熱,興致缺缺,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湊個數,遠遠的就看到他的同桌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操場一角坐著。
他拍了拍展航,“你們玩吧,我找施儀有點事。”
“幾個班都在上體育課,你去哪里找她有什么事晚自習再說唄。”
嚴謹伸手一指,一臉不解地說“不就在那兒嗎你近視眼”
展航順著視線望過去,覺得自己真的要近視了,那么遠那么模糊的身影都能認出來,是認真的嗎
“都跟你說了我同桌閃閃發光,我一眼就能看到,走了。”嚴謹得意兮兮地說著,擺擺手過去了。
展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尋思嚴謹不會是墜入愛河了吧不至于吧一見鐘情鐘在哪里
施儀余光瞥到有人過來,沒有理會,直到來人在她邊上坐下,她才有些意外地扭頭去看。
看到是嚴謹,她警鈴大作,心想這節體育課要完,她刷不了題了。
不過嚴謹意外得很安靜,沒有出聲,就默默地在她身側坐著,背靠著樹,閉著眼睛,好像要睡覺。
施儀想著,畢竟他還在信息素依賴期,可能只是單純在她邊上坐著會讓他舒服,就也沒說話,繼續刷題。
過了大概五分鐘,施儀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是條短信。看到來信人,施儀眉頭微蹙,有些意外。
沈復禮小儀,好久不聯系。小藍考上了蘇城大學,她過幾天就要軍訓開學了,往后她要是找你麻煩,聯系我這個號碼。
沈又藍,居然要來蘇城了。
施儀盯著短信界面許久,冷漠地刪了,也沒去記這個手機號。
沈復禮,原是她相處了十來年的哥哥,后來發現她和沈又藍抱錯,兩人調換回來后沒多久,她的聯系方式就被沈家所有人刪了。
施儀知道,是沈又藍干的,但是她沒有立場去說什么,本來她與沈家也沒有關系了。
手機放回兜里,施儀扭頭看了嚴謹一眼,就見他也在看自己,表情古怪。
“你沒有微信嗎”嚴謹問,又忙解釋“我沒看到上面說什么,就是看你好像還在用短信交流”
施儀不知道怎么解釋,索性就點了頭。
嚴謹的臉色忽然就變得悲天憫人起來,施儀看得都有點想笑。
“你怎么總是一個人,不和大家玩嗎”嚴謹小心翼翼地問。
施儀沉默了一下,抬頭眺望了一眼遠處成群的同學,“一個人挺好的。”
這次換嚴謹沉默了,他平時總能和誰都聊一嘴,一整天都安靜不了多久,現在忽然沉默下來,瞧著還挺深沉。他看著施儀,仿佛覺得自己可以把她看懂。
施儀淡笑了一下,卷子翻了個面準備繼續刷題,就聽邊上那人又笑了起來。
“以后我和你玩吧。”
這話,聽著很幼稚,像是幼兒園小朋友之間的約定。
施儀聽得好笑,手中的筆一頓,扭頭看嚴謹,問“你為什么高三轉學你的朋友都在北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