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忠國則坐在放著補鞋工具的木箱子前,用布擦著他的箱子。
兩人聽著兄妹倆一個溫柔教、一個稚聲稚氣認真學的聲音,抬頭朝她們看一眼,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翌日一早,綿綿揉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她爸爸媽媽都已經起來了。
她昨天什么時候睡著的呀她明明想著要晚上把奶糖給爸爸媽媽吃的。
五歲的綿綿已經能自己穿衣服了,何況現在正是春天四五月的時候,大家穿的衣服不厚,綿綿很快穿好衣服從床上爬下來。
“媽媽媽媽”
綿綿跑進廚房,果然看到錢春紅正在里面燒飯。
“媽媽,你低頭。”
“怎么了”
錢春紅用木勺在鍋里攪了攪,里面的紅薯差不多快熟了,再用清水活點玉米面倒進去粥就好了。
綿綿小手招著,有些著急地撒嬌“你低頭嘛。”
錢春紅蓋上鍋蓋低頭,想看看女兒要做什么。
綿綿迅速伸手朝錢春紅嘴里塞了個奶糖,然后捂住嘴笑得像偷腥的小貓一樣“媽媽,甜嗎”
錢春紅愣了愣,奶香的甜味很快充斥整個嘴間,她下意識就想吐出來。
這好東西應該留給孩子。
不過綿綿捂住了她的嘴,在她懷里扭著身子“媽媽你吃嘛,哥哥給我買了好幾個,綿綿兜里還有,你看”
錢春紅不知道自己多久沒嘗過甜味了,這奶糖太甜了,甜得她想哭。
最讓她心里喜悅的,不僅僅這糖是五歲的女兒省出來給她的,還因為這是粟朗買給女兒的。
這說明,小朗真的在變好
等媽媽吃完糖,綿綿又故技重施喂給坐在院子里劈柴的爸爸。
只是讓綿綿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奶糖那么好吃,為什么爸爸媽媽吃了后會哭呢
一定是太好吃了,好吃哭了
粟朗是在玉米紅薯粥的香味里醒來的,他利落地從床上爬起來,發現家里就他自己沒起了。
粟朗這讓他一個準備幫家里多干點活的、年輕的、健壯的大男人情何以堪。
洗漱好的他看到粟忠國在劈柴,粟朗立馬覺得,展現他能力的時刻到了。
“爸,我來。”
他一臉自信地從粟忠國手里拿過斧子,劈柴而已,對他這個年紀、長得又高大的男人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粟忠國根本阻止不了兒子的行為,只能擔心地說“小心小心,用上錛角”
粟朗按照粟忠國說的擺好木頭,在上面放好錛角,舉起斧頭狠狠劈下。
“咔嚓”
粟忠國用來墊著木柴的那塊長木板,在兩個大男人靜默的視線下,分成了兩半。
“那個這個那個什么。”粟朗只覺得此時吹過的風都在嘲笑他剛剛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