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風休眉心脹痛,王見秋很倔強,除非把她打針安眠藥鎖在房間里,否則她一定會自己開門走出去。
沒有一點辦法,不能關她,就只能一起去。
少女步伐帶風,把車門一甩,毫不猶豫跑向酒吧,里面像是有什么必須要達成的使命。
祝風休罕見地冒出一種挫敗感。
他跟了上去,坐在卡座里等著,點了支煙,往后靠了靠,略顯疲憊地吐出煙霧。燈光昏暗,猩紅火星明明滅滅,偶然的頹靡瞬間比平時的淡漠俊美更讓人晃神。只是模糊而遙遠的一瞥,美得像天神下凡一樣讓人心驚,頤年春癡癡望著,仿佛能嗅到煙霧纏繞過指尖的余香。
她湊上去,俯下身子,露出白花花的事業線,晃在男人面前“哥哥,有什么煩心事嗎和我說說吧。”
祝風休懶懶撩起薄白眼皮,唇邊噙著笑意,眼底一片冰涼“滾,臟東西。”
他最厭惡女人癡迷惡心的視線,更厭煩應對一個又一個不識時務湊上來的人。
每當對方視線在他臉上超過三秒,心底就涌現出晦澀黏稠的惡意。
真想把她們的眼珠子都挖出去,泡到福爾馬林中。
這世上的人大都虛偽愚蠢又無趣,肉'體的交歡更是令人生厭。
俊美無儔的外表,溫柔多情的桃花眼給他鑲了一層禮貌儒雅的外表,無人能窺見他涼薄無情的本性。
頤年春臉色一白,竟被這一眼嚇得腿軟發軟,哆哆嗦嗦離開卡座。
她幾乎爬到王見秋身邊,聲調發著抖“王見秋,你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王見秋默在原地,漆黑瞳仁和祝風休的如出一轍,她多次目睹祝風休拒絕前來搭訕的男男女女,更能瞥見祝風休眼底的疲倦厭煩。
就如她一般,厭惡這酒肉池林,厭惡被白色煙霧做提線,毫無思緒,被欲\\望操控,昏昏漲漲的一眾人。
她需要賺錢,可他那么膩煩,為什么還要來呢
“王見秋”
頤年春的聲音喚醒她發散的思維,不再去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王見秋扭頭問她“你今天上二樓嗎”
“上啊,”頤年春眼神放光,想到賺錢的事她就不傷心了,又支棱起來,“上二樓才能賺更多的錢”
她又問道“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去二樓啊,包廂里的客人都比較大方,買的酒不僅貴還多。”她看向王見秋,再次邀請,“和我一起上去唄。”
“嗯,”王見秋應了聲,“我和你去。”
“你不去的話”像是聽錯了,頤年春回過神來,仔細盯著王見秋那張棺材臉,“你真去啊”
王見秋和領班打了個招呼,端著酒托就上了二樓,頤年春追上去,想問些什么,又覺得奇怪,停了下來。
她突然驚醒,這是個好機會立馬轉身跑去祝風休那“哥哥,你和小秋吵架了嗎”
她怎么又來了祝風休眉心微不可見地蹙了蹙,但她的話落下,鏡片后眼皮微撩,笑意溫和問道“小秋和你說什么了嗎”
“哥哥,”頤年春笑得十分蕩,漾,“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了嗎”
祝風休雙腿交疊,笑意不減“當然。”
交換聯系方式后,頤年春收好手機,語速很快“小秋可從來不去二樓包廂,今天晚上破天荒第一回去了,所以我覺得肯定發生了些什么。”
“二樓包廂”祝風休放下長腿,驟然起身,“她去哪了”
一晃眼的工夫,人就消失去了二樓
在狹窄又密閉的空間中,一個年輕又漂亮、地位又低下的女服務生走入包廂,無疑是小綿羊進了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