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著實因為這個閃躲愣住了,還問了一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但晉故只是悶不做聲地回到了軟墊上,背對他們躺下,死活不愿意再轉過身來。
申宸比鮑立先反應過來,沖鮑立失笑道“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除此以外,肢體的協調性也漸漸有了改善。
晉故的身軀扭曲成獸形,主要是因為肌肉時刻處于緊張狀態,這樣的緊張讓他做不了什么精細動作,比如抓握和直立行走。
但是電擊結束后的一段時間,總是他想緊張也緊張不起來的,這段時間剛好可以讓他練習抓握和控制腿部力量。
日子久了,雖然仍難以堅持直立,但總歸不需要再趴在地上吃東西,而當他能夠盤腿坐在那里拿著食物慢條斯理地進食,那就已經算是很有人樣了。
就是說,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再突然看到晉故被打回原型的模樣,申宸還是挺沮喪的。
但是那一天對晉故來說,卻是一個新的開始,因為自一年前的藥物注射以后,他的大腦里從這天開始有了新的記憶。
事情對晉故來說非常荒唐,上一秒還是戰戰兢兢地接受莫名的注射,下一秒就已經身處一間實驗室內,手腳脖子都被鎖鏈拴住,只能在有限的空間內活動。
但是生活了一年的肌肉記憶到底還是在,他并不覺得這里陌生,甚至知道自己該在哪里睡覺,知道距離吃飯還要一個小時。他只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在這里,為什么對這惡劣的處境感到安心。
他坐在柔軟的墊子上,整個空間內都是屬于他的香草味,但他早已忘了自己為什么會大量釋放信息素。他還是試著去回憶自己要做什么要成為最優秀的雇傭兵,要努力到更高的地方去,但僅僅是想象一下都覺得很可怕。
怎么可能呢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獨當一面。
他根本做不到的,他需要人教育,需要人保護,如果沒有那個人的話,他連飯都吃不上的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知道只要安靜地等待,她就會回來救他。
然后果然,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申宸的規律作息使得她在固定時間吃完午飯回到實驗室。
看到晉故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她還挺意外的“清醒了我以為你還要再瘋一陣子。”
晉故想回應,似乎也有很多事要問,但他還不知道怎么說話,也不知道究竟該問什么。
而申宸顯然也沒覺得自己能得到回應。
她將裝滿食物的巨大袋子放在了晉故能夠到的范圍內,然后起身拿過編號為7的那本文件夾,一臉凝重地記錄著什么。
晉故哪里還顧得上她在干嘛,立刻想要向自己的午餐奔去,但幾乎是剛有了將手掌落地的想法,他就意識到這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