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安心里閃過一絲慶幸。
“剛剛那血管是怎么回事”鄒司問道。
說起那血管,也不知道薛平安想到了什么,身體抖如篩糠,一抹宛如實質的恐懼籠罩住他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嚇暈過去。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在剛開始的時候,有無數如絲線般的粘液從縫隙掉了下來,層層裹住外面那群人呢把他們包成了蟲蛹。”
“我房間里就有蟲蛹,其中一個在前不久成熟了。就在那大蟲子即將破蛹而出的時候,那些血管突然就動了”
薛平安瞳孔劇烈的縮了縮,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那一幕。手臂大小的血管猝然捅進蟲蛹里,幾乎是頃刻間就瘋狂地吸干了整個蟲蛹,緊接著那血管像是不滿足一樣,直愣愣地用那漆黑無光的管口對著他。
原來如此。
簡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咱們快走吧,快離開這里。”薛平安似是被嚇怕了,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他的腳步。
“等等,這里是不是還有蟲蛹”簡語問道。
薛平安臉色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慍色,卻沒說什么。
“還有蟲蛹嗎”鄒司四下張望,“沒有看到啊。”
“管他有沒有,這里不安全,先帶送薛院長去安全區吧。”李杰看了眼薛平安的臉色,怕得罪后者,連忙勸道。
其余幾人根本沒理他,而簡語環視了一眼,最后視線落在了床后最旁邊的一隅。
祝嵐似是察覺到了什么,走過去,發現那里地上蓋著毯子,下面圓鼓鼓的,似是有活物在起伏。
掀開毯子,祝嵐瞳孔一縮,忍不住后退一步。
那里也擺著一個碩大的蟲蛹,只是和里面蟲蛹不同,里面的人皮已經被撐到了極限,仿佛隨時都會爆開,而里面的巨蟲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一條細縫,仿佛隨時都會破蛹而出。
和其他蟲蛹不同的是,裹挾住蟲子的人皮雖被撐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但隱約還看得出稚氣未脫的樣子,而那短一截的手腳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更觸目驚心的是,人皮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而最為醒目的是她脖頸出的一道掐痕,看得出掐人者很是用力,紅痕幾乎貫穿了整個脖頸。
駭然的傷痕中還夾雜著曖昧的紅痕,刺眼又醒目。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頓時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
就連見慣了邪祟的簡語心里都升起滔天的怒火,她扭頭冷冷的看向薛平安。
而離蟲蛹最近的祝嵐受到的沖擊自然最大,她拔出鋒芒畢露的匕首,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薛平安。
就連鄒司的眼神都極為不善。
若眼神能殺人的話,此刻的薛平安早已千瘡百孔了。
薛平安被他們宛如實質的眼神嚇得后退一步,但他臉上也浮現出憤慨和惱怒,“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失誤了,失誤了”
“而且她本來就是干這個的,她拿錢,就得承擔后果。”
薛平安瘋狂而又刺耳的咆哮聲在富麗堂皇的房間回蕩,許是聲音太刺耳,原本睜開一條縫的大蟲眼皮微動,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蟲眸透過撐到透明的人皮,死死地盯著前面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