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這一路吃了不少苦,想快些回揚州照顧你父親。只是我從前確實未聽將軍提起過這婚事,不可輕易做決定。”
江氏年輕的郎君不少,但長房一脈,即江巍的嫡子卻只有一人江硯。
有意與江家結親的人趨之若鶩,想嫁給江硯的貴女更是數不勝數,對待嫡長子的婚事,江氏慎之又慎,怎可能憑幾句話就認下這門婚事。
姚芙綿給的那信物只能證實她是姚淵之女,至于婚約一事,如今江巍不在洛陽,真真是空口無憑。
眼下情況,姚芙綿除了等江巍那邊傳來消息,也沒其他法子。
姚芙綿在洛陽無依無靠,只能應下“芙綿知了,這段時日便叨擾夫人了。”
只是她一個正適齡的年輕女郎住在江府名不正言不順,大夫人也顧慮到這點,笑道“我從前與你阿母見過幾面,以姊妹相稱,你便先喚我姨母。”
如此一來,姚芙綿便算江府的表姑娘。
姚芙綿順從地喊了一聲“姨母。”
大夫人笑起來,又問一旁的侍婢“大公子今日去哪兒了”
侍婢回道“大公子兩個時辰前被召進宮。”
關于江氏的名聲,姚芙綿在揚州時也聽過不少,知曉大夫人口中的“大公子”便是與她有婚約的嫡長子,江硯。
江硯少時便是太子伴讀,其才智過人,替天子解決過不少問題,天子稱贊其才華謀略應是無人能及,故取字懷云。江硯極擅音律,年僅十二歲時,江府來了賢士,期間彈斷第幾根琴,江硯僅是路過便能聽出來。
關于江硯容貌的美名,更是數不勝數。
姚芙綿不清楚這些傳聞的虛實,不過江硯既是她未來夫君,那她自是該與他和睦相處。
大夫人又與姚芙綿說道“懷云不在府中,今日不能讓你們見上一面,他日再安排你們相識。”
然大夫人此意并非想要撮合姚芙綿與江硯,只是出于禮數才有次一說。
畢竟如今姚芙綿喚她姨母,按理,姚芙綿也該喚江硯一聲表哥才是。
姚芙綿并不介懷,只柔聲乖巧應下。
姚芙綿從揚州只帶了一名侍婢過來,如今要在江府住下,大夫人便又給她安排兩名侍婢,姚芙綿輕聲拒絕。
“姨母收留芙綿,芙綿心中感激非常,怎好再勞姨母費心。”
“你如今剛來江府,很多地方還生疏著。”大夫人笑了笑,“有個熟知江府雜事的給你使喚,你也可適應得快些。”
姚芙綿這才應下,不過只要了一名。
繼續敘談幾句,大夫人便讓侍女帶姚芙綿下去休息,洗去這一路風塵。
路上,侍女溫玉向姚芙綿介紹江府情況。
江氏如今一共三房,長房便是江巍一脈,住在江府東邊,二房三房則住在西邊。
安置姚芙綿的院落名琉纓院,地處東邊。溫玉道只有江氏的貴客才能住在琉纓院。
姚芙綿聽完開口,問道“大公子住在何處”
溫玉看她一眼,回道“皓月居。”
姚芙綿默默記下。
溫玉繼續介紹。
長房只有江硯一個郎君,但二房三房的女郎郎君統共八人,其中有好幾個年歲與姚芙綿相仿。
姚芙綿細細聽著,不時應和兩聲。
拐過一條長廊直到完全不見方才的廳堂時,忽聞后面傳來一聲“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