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頻繁在江府走動,對于姚芙綿的事也聽說過不少,直到此刻親眼所見,他才明白那些傳聞多不可信。
即便說她是九天的神女下凡,宋岐致也篤信不疑。
姚芙綿看到宋岐致對她笑了一下。
那雙桃花眼風流多情,笑起來更是如同燦爛的暖陽,姚芙綿立刻感受到漸濃的春意。她心想,洛陽的郎君怎一個個都如此俊朗,是她從前不曾見過的英挺。
盯著看得久了,開始感到幾分眩暈,她下意識后退兩步,卻恰好撞上落后她兩步從藏書閣出來的江硯。
“當心。”
江硯一手穩穩托住書籍,一手用臂彎攔住姚芙綿,以免她摔倒。
身后人的氣息讓姚芙綿瞬間回神,她趕忙回頭去看,江硯面容平靜,并無慍色。
“表哥對不住。”她立即賠不是,又為自己解釋道,“許是在里邊抄得久,腦袋有些發昏。”
“現在可好些了”江硯收回自己的手,不動聲色后退半步。
姚芙綿點頭。“已經無事。”
宋岐致看著這一幕似笑非笑,走上來“想來這位便是姚娘子。”他又問江硯,“懷云不給我介紹一下”
姚芙綿好奇江硯會如何同他的好友介紹她,然未能如愿。
“你知曉的該比我多。”江硯不咸不淡,倒是對姚芙綿說起宋岐致,聲色溫良,“宋岐致,衛國公之子。”
宋岐致扯了扯唇角,像是早料到江硯會如此,對他的態度不置可否,轉而對姚芙綿笑道“在下宋岐致,姚娘子安好。”
他朝姚芙綿作揖,溫文爾雅。
姚芙綿立刻欠了欠身“宋郎君安好。”
“表哥,我先回去了。”
二人有事要談,姚芙綿繼續待著也無用。
江硯應聲,姚芙綿便離開了。
望著姚芙綿離開的窈窕身影,宋岐致只感慨江硯圣賢書讀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不然如何能對如此貌美的一個女子漠然置之。
他來找江硯并非什么重要的事,兩日后幾家大族的子弟要去游春,他來問江硯去不去。
無非飲酒吟詩作樂,然江硯并不喜飲酒。
江硯是他們平輩里的楷模,他的名姓一出現便會引得一片贊美聲,有江硯在,即使是游手好閑的游會也會變得意義非凡。
宋岐致與江硯交好,故其他人都讓人宋岐致務必勸說江硯到時一并去。
是以方才江硯已經拒絕過,但宋岐致無事可做,偏要等著江硯去皓月居,想要再勸說。
“你當真不去”宋岐致又問一遍,“我已經答應了王煜那幾個,你不去我如何向他們交代。”
“那是你的事。”江硯漠不關心。
宋岐致悠悠嘆息一聲。
外人都認為他與江硯走得近,兩人關系理所當然地會親近一些,只有宋岐致明白,江硯待他實則與旁人無異,并無半點特殊。
“罷了罷了,誰讓我才情不如你,無法令他們唯我馬首是瞻。”宋岐致發現江硯手上拿的東西,方才他去藏書閣找江硯時江硯說過,姚芙綿被夫子罰抄書本,他要在一旁監督。
至于具體為何,江硯并無多做解釋。
“能否給我看看”宋岐致指著姚芙綿的謄抄本與聽學用的書籍。
并不是什么要緊的東西,江硯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