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大人,此事到此為止吧。”
太尉這才住手,命家仆將李騫抬走。
“今后我會嚴加管教。”
*
姚芙綿看著家仆將大堂的血跡清理干凈,只覺一天下來精疲力盡。
姚芙綿將要回去時,被江硯叫住。
這還是江硯第一回主動與她搭話,姚芙綿感到一絲喜悅,嗓音都透露輕快。
“表哥找我何事”
今日發生的事令人疲乏,姚芙綿黯淡了一整日的雙眼在此刻冒出神采。
江硯垂下眼不再看,取出一青色小瓷瓶,言簡意賅“去疤的膏藥。”
“給我的”姚芙綿喜出望外,她前幾日受傷臥床,江硯看都不來看一眼,她還以為他毫不在意。
此刻又送她藥膏,讓姚芙綿覺得他之前的行為都可以諒解。
她高興道“多謝表哥。”
江硯輕“嗯”一聲,這種陌生的處境又讓他有些無所適從,送人藥膏這種事只要他一句吩咐,自會有人替他去做。
“結痂脫落后再涂。”江硯叮囑,又補充道,“是仁安所說,這藥膏也是他的提議。”
姚芙綿唇邊的笑意凝住。
“表哥會送這藥膏,是宋世子的主意”
“正是。”
宋岐致幼時頑劣,總是惹得一身傷回去,對于哪些膏藥去疤效果好倒是頗有心得。
“那表哥呢”
“什么”
江硯不明白她方才還在欣喜,下一刻的語氣就帶質問的意味。
姚芙綿面上失落,將膏藥還給他。
“若不是表哥想給我的,我就不要了。”
江硯眉頭皺起,不明白姚芙綿的意思。
這藥膏經他手拿給她,如何不算是他給的
姚芙綿看江硯不明所以的模樣,就知江硯沒看明白她有些惱怒。
她想起李騫的話,也不算都不對。
木訥。
“今日李郎君說表哥的不是,我還替你辯解。”姚芙綿垂著眼簾,素指把玩衣帶,并不看江硯,清麗的臉上滿是失落,“然若非宋世子提醒,表哥便不會給我送膏藥是不是”
江硯重點則在前半句“你可不理會李騫所言,他人評價并非我立身根本。”
姚芙綿一噎,手上動作也停了,驀地怒從心頭起。
“表哥難道不好奇李郎君說的是什么”
江硯確實不好奇,他人如何看待他都無關緊要,他的行為一早就規范好,一言一行都要符合江氏嫡長子的風范。
然見姚芙綿一副不說出來不罷休的模樣,他默了默才開口。
“他說什么。”
“說你不能讓我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