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想起那日與宋岐致相處的情景,心境是不同于此刻的放松。
不必處心積慮,亦不必絞盡腦汁讓江硯與她多說幾句話。
然而這些感慨再多都無用,與她有婚約的是江硯,她無論如何都要讓江硯喜愛上她,好早日定下他們婚事。
更何況
姚芙綿望著離她咫尺的江硯,他今日著一身蒼色圓領袍,更顯眉目英朗,俊美無儔。尤其是俯身與她講解曲譜時的模樣,更是個白璧無瑕的謙謙君子。
姚芙綿整個人都跟著愉悅起來。
這樣的江硯,她也不是不能忍受他的無趣。
江硯瞧姚芙綿有些走神,與她說了幾句話都不見應答,出聲問道“方才我說的,姚娘子可清楚”
姚芙綿根本沒注意聽,但也不能坦白,認真道“我都清楚的,夫君。”
“”
周邊仿若連風都停止流動,沉默在兩人中間迅速蔓延,一切都變得死寂。
姚芙綿當然是故意的,她想要提醒江硯他們二人有婚約的事,希望江硯若是被問及想要成婚的女子,會第一時刻想起她。
只是如此直白地說出口確實有些羞窘。好在此處只有他們二人,不必擔心被人聽到。
這不是江硯第一次從姚芙綿口中聽到這個稱呼。
然真的能如她所想的那般成真嗎
江硯對此不置可否。
他垂下眼,眸中情緒隱匿,語氣不辨喜怒。
“姚娘子,還是莫要如此喊的好。”
姚芙綿抿了下唇,“我知了,表哥”
若是惹惱了江硯,往后再想接近他說不定要難得多,姚芙綿懂得適可而止。
她不再言語,安靜乖順地專研曲譜,只是唇瓣輕抿的模樣好似誰給她委屈受了。
江硯看了兩眼撇開,不說什么。
*
春日的太陽落山比冬日晚許多,江硯不曾急躁催促,姚芙綿便心安理得地占著他到太陽落山。
直到腹中傳來餓意,兩人的相處不得不到此為止。
“今日多謝表哥。”姚芙綿輕聲道謝,面上是給江硯添麻煩的歉疚,實則心里很滿意自己今日的表現。
兩人走出涼亭,望著江硯背影,姚芙綿已經想好下一步說辭。
“表哥,那我們明日在哪相見”
姚芙綿理所當然地認為江硯還要教她,直接將兩人的明日安排好,把江硯拒絕的后路堵住。
江硯早已習慣她的得寸進尺,垂眸睨她一眼,嗓音寡淡“明日我得閑之后會讓人去找你。”
“好,表哥莫忘了。”江硯應允得如此快在姚芙綿意想之外,以為還要再多費幾句口舌。
她水亮的眸子輕輕彎起,輕柔的嗓音帶著喜悅的笑意。
“我等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