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中,皇家春獵那日,姚芙綿的馬車就在江馥后面,江馥讓姚芙綿去她的馬車里找她,兩人一路歡談。
待到了圍場,各營帳早已駐扎好,圣上的營帳在最中間,諸皇室在附近,左右分別是李氏與江氏,接著便是其他氏族。
春獵以玩樂性質居多,除了用來聯絡君臣,便是給各族年輕的子弟一個出風頭的機會。一些家中有適齡女郎的,還會以此相看哪家兒郎合適。
姚芙綿見到許多穿著與那日在皓月居見到的一樣的侍衛,大致猜到那日去找江硯的人是誰。
不過這并不是她該在意的事。
舉行完圍獵前的各儀式,接著便是各族有名的子弟,要去附近的林子里射獵。
那些郎君身下騎著駿馬,個個英姿挺拔,神采煥發。
他們清楚此刻場上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更加不敢懈怠,勢要拿出氣勢為自己博一個美名。
喧鬧笑聲不絕于耳,年輕的女郎們在小聲討論場上哪位郎君更加英俊。
姚芙綿頭一回來,內心雀躍不輸任何一人,目不暇接地欣賞場上郎君的英姿。
她還在其中看到了宋岐致。宋岐致姿態閑散,還有心思與身旁的人談笑,收到場外女郎擲來的花還會與人道謝。
江馥見她盯得目不轉睛,附耳與她說道“不必找了,堂兄不在其列。”
姚芙綿緩緩眨了眨眼,默認江馥的話。她問“表哥為何不在”
“從前射獵只要有表哥,風頭都在他一人身上,那些郎君哪來表現的機會。”江馥語氣自豪,“是以近年來表哥便不參加了。”
多少郎君等著這個機會一展風采,然而其他女眷目光都落在江硯身上,他們只會淪為陪襯,內心多少有些喪氣。
不僅有郎君對此暗暗不滿,曾經還有兩位女郎為了向江硯擲花而鬧得不快,險些大打出手。
姚芙綿聽著江馥的話,內心卻有些不信。
江硯這樣溫文儒雅,實在難以想象他拈弓搭箭的模樣。
江馥似乎看穿姚芙綿內心所想,忍不住道“堂兄君子六藝無不精通,屬騎射最勝。只是他是文臣,平日無需舞刀弄槍而已。”
姚芙綿立刻頷首,順著江馥的話夸贊了江硯幾句。
再興奮連著奔波也會感到疲乏,第一個獵到獵物的郎君回來之后,姚芙綿便去營帳歇息了。
那些郎君再如何好看,都比不上江硯重要。姚芙綿小憩之后開始打聽江硯營帳在何處。
錦竹替她打探到,卻告訴她江硯不在賬內。
“可知去了何處”
“不知。”錦竹回道,“只知與幾位皇子在一處。”
既是與皇子在一塊,姚芙綿不便去找。
江馥差人過來叫姚芙綿一道去吃烤鹿肉。
處理干凈的鹿肉放在一張鐵絲網上,下面是一個火爐子,盛放正燃著的銀碳。
這些都是出行前從府里帶的,分量足夠,江馥還叫了其他幾位平時交好的女郎過來。
江馥與李文蓁的友人大多重疊,李文蓁落單,江馥出于禮節也叫了她一起。
有侍者替她們烤肉,女郎們圍坐在小桌,邊吃邊閑聊,聊今日見到的郎君哪位更加英俊。
約一個時辰后,女郎們三三兩兩地道謝離開。
江馥的營帳離此地近,姚芙綿辭了她后獨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