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馥玩夠了,這幾日不是在帳中歇息,便是與江卓等幾位江氏的郎君在一塊話家常。姚芙綿不過一介外人,并不想去湊熱鬧。
她連著幾日都去找江硯,今日無其他要事,自然也要去。可她到江硯營帳時卻發現他跟著劉琰去射獵,心里有些埋怨他不提前告知,讓她白跑一趟。
她若是早些知道說不定還能哄江馥陪她去吹春風,眼下江馥已經去找江卓。
姚芙綿正欲轉身離去,瞧見不遠處的宋岐致,喊了他一聲。
“宋郎君也是來找表哥的嗎?”
宋岐致笑了聲:“非也,我知他今日有事。只是恰好路過。”
姚芙綿輕輕頷首,柔婉的臉上看上去有些失落。
宋岐致猜她應是來找江硯撲空,隨口邀道:“娘子若無事,可要一塊去走走?”
姚芙綿欣然應允。
有宋岐致陪她在身側,李騫定也不敢湊上來。
姚芙綿跟著宋岐致來到一個小山坡,此處地勢高,往下看是一片翠綠景色,風迎面吹來,吹得衣擺鼓動,獵獵作響。
宋岐致尋了一塊平坦的地方坐下,姚芙綿則站在前方去眺望那些春景。
春風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將她烏黑的發絲吹得飛舞,被她攏到一處,仍是有一些不聽話地逃出去。
宋岐致難免多看幾眼,認為被她欣賞在眼中的景色,分明不及她萬一。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規矩的距離,言談舉止都恰到好處,沒有任何不妥,不遠處還有其他人玩樂的人,可隨時看見他們二人動向。
姚芙綿被風吹得很愜意,心曠神怡,卻聽宋岐致道:“姚娘子,回去吧。”
姚芙綿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一下,仍是柔聲應下。
宋岐致擔心她被風吹得著涼,將她送回營帳所在之地后再獨自回去找友人。
傍晚,江硯回來,侍者同他說起,姚芙綿今日確實有來找他,見不到他人后又離去。
江硯問道:“可有說什么?”
侍者恭敬道:“不曾。”
只是彼時姚芙綿跟著宋岐致離開的地方就在不遠處,侍者看在眼中,又想起江硯曾經說過的,此類事不必告知他,因此并未提起。
大公子雅量,應當不會介懷。
江硯頷首,示意自己已知。
他想,若是再有下回,還是遣人去告知她一聲好了,再由她決定要來與否。
*
在圍場滿打滿算地待了十日,第十日,姚芙綿聽聞江硯要先回江府。
她去找江硯,問他為何。
再有幾日,大夫人到山寺禮佛便滿一月,江硯需去瀧水寺接她。
“原來如此。”姚芙綿緩緩頷首。
江氏重孝,以此規訓子孫,江氏的子弟沒有不尊師敬長的。往年大夫人去山寺禮佛完,江硯都會親自去山寺迎她回來。
“那我跟著表哥回去,到時再一道去接姨母。”既是大夫人允了她住在江府,姚芙綿認為自己應當同去迎接。
“你可在此多待一陣,到時隨其余人一同回去。”
姚芙綿首回來,每日都興致滿滿,江硯猜測她心中應有不舍。
“表哥若是不在此,那我留下來又有什么意義。”姚芙綿看著他,眼眸瀲滟,嗓音輕柔,“我想要待在表哥身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