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馥嘆息一聲:“想來經過此事,他日后必會學乖許多。”
姚芙綿附和兩聲。
“對了,你與堂兄……”江馥話頭一轉,欲言又止。
姚芙綿不動聲色地垂下眼,舉起手中的杯盞緩緩抿了口茶,“何事?”
江馥疑惑道:“你今日怎的不去找我堂兄?”
江馥并不清楚江硯不在府里。
姚芙綿笑了笑:“表哥日常政務繁忙,我也不好整日去叨擾他。”
江馥贊成地頷了頷首,“是該如此。”
姚芙綿去找江硯,她便要無聊了。
兩人閑敘到晌午,待用過午膳之后,結伴去市集走逛。
李騫在從圍獵場回來的第二日便被太尉送去幽州,如今姚芙綿在洛陽可隨意走動,不必擔心再遇到李騫。
二人進了一家首飾鋪,店家識得江馥,熱切地迎上來。
江馥看中什么便讓店家包起來,連價格都不過問。
姚芙綿手頭不如江馥闊綽,僅是挑了一支帶流蘇的花鳥紋發簪,試過后認為合適便戴著沒取下來。
江馥見她只挑一樣,想到姚芙綿如今處境,主動道:“芙娘,你還看中什么,只管與我說。”
姚芙綿柔柔笑著拒絕:“多謝你好意。”
離開首飾鋪,江馥又帶著姚芙綿去了成衣店,替她選了一套榴紅的直踞裙。
盛情難卻,姚芙綿便應下,回府路上買了些糕點以做回禮。
“你日后若是……”江馥原想說姚芙綿若是能與江硯成婚,日后便是江氏的家主夫人,無需她去挑選想要什么,自是有大把人上趕著討好她。
然此事如今討論為時過早,不如作罷。
江馥想了想,又道:“你若是想要什么,去同我堂兄說幾句軟話,想來他不會拒絕你。”
江硯為人大度,又待姚芙綿與旁人不同,江馥認為姚芙綿有什么需要,只需找江硯便可得到滿足。
她之前對于姚芙綿接近江硯一事非常抗拒,但經過江卓一事后,已經想清楚。
姚芙綿能留在江府,似乎也不算一件壞事。
姚芙綿今日有意避開談及江硯,倒是江馥,一如反常地多次提及。
若不是江馥表現得面無異色,姚芙綿險要懷疑她與江硯私會之事已經被江馥知曉。
她低首垂眼地應下。
回到江府后已是黃昏,姚芙綿與江馥分別后獨自往東側去。
這個時辰,江硯應當回來了……
江硯說要來找她,但也不知何時來,是否在昨日那處相見。
姚芙綿將錦竹與溫玉打發下去休息后,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等。
她聽到窗邊有些動靜時,離她昨夜里見到江硯的時辰還差三刻鐘。
可江硯會直接入琉纓院來找她嗎?
姚芙綿半疑半信地走過去將窗打開,果真見到江硯,頓時僵住。
他怎的都不擔心被人發現的?
江硯硬挺的面容在見到姚芙綿時變得柔和,溫聲道:“嚇到你了?”
“并未……”姚芙綿頓了頓,才道,“表哥要進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