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高興過后,卻又浮上不安。
若姚芙綿所說是真,江硯的行為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在他心中,姚芙綿確實占據了一席之地。
此事變得棘手起來。
他并不想與江硯反目成仇。
*
宋岐致知早晨之事讓姚芙綿不快,于是便帶著她到處玩樂,總算將她哄得忘卻煩惱之事,重新露出笑顏。
他送姚芙綿回江府時太陽已經落山。
五月的天,即便沒有太陽也不算昏暗。宋岐致先下馬車,再站在下邊將姚芙綿抱下去。
姚芙綿雙臂環住他脖頸,站穩后也未松開,雙眼含著笑意,唇輕輕貼上他臉頰。
宋岐致雙眼微睜,面上泛起熱意,不由自主地笑了。
姚芙綿松手站好,微咬著唇,顯然也是很嬌羞。她想讓宋岐致快些回去,免得待會兒天完全黑下來,卻在觸及他身后那人的身影時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凈。
宋岐致看到她臉上的變化,回頭看去,看見江硯,瞬間明白過來姚芙綿這般反應是為何。
她如今必定是怕極了江硯。
宋岐致將她護在身后,臉上笑意收斂了些。
心中有了猜測,如今仔細看來,確實不難看出江硯面色有些冷。
江硯看見了宋岐致眼神里的警惕,牢牢地擋在姚芙綿身前,姚芙綿則畏懼地躲在宋岐致身后,恨不得整個人都藏進去。
好似他是什么可怕的野獸。
宋岐致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警惕過頭,但也未挪動分毫步伐,巍然不動地與江硯問好。
江硯目光從二人身上收回,淡聲道:“既回來了,母親正好有話要對你們二人說,進去吧。”
“莫怕,有我在。”宋岐致拍拍姚芙綿的肩,輕聲哄勸。
姚芙綿這才松開緊攥住他衣料的手,緩緩從他身后走出來,與他肩并肩。
她垂著眼,并不看江硯一眼。
宋岐致一手牽她手,一手攬住她肩,以將她保護的姿態朝江府大門走去。他擋在姚芙綿與江硯中間,隔絕了江硯與姚芙綿接觸的機會。
姚芙綿低頭垂眼,依賴地靠著宋岐致,猶如暴風雨里需要小心呵護的柔弱花枝。
當兩人從自己身側擦肩而過時,江硯捕捉到姚芙綿唇角絲絲的笑意。
姚芙綿心中確實得意。
如今宋岐致已猜測到江硯對她心有覬覦,難道會袖手旁觀嗎?
顯然只會更加護著她。
宋岐致背后乃是衛國公府,權勢興許是比不得江氏,但也不是能隨便欺辱的。
如今她有了宋岐致的庇護,江硯也該有所收斂,最好徹底斷了與她的心思,繼續去做他高高在上的,江氏未來的家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