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讓這臟污再靠近姚府。”
周璞被侍衛捂住嘴,含糊不清地說著什么,直至人被拖走再看不見,聲音也消失。
姚芙綿暗暗松了口氣。
看江硯這態度,周璞怕是不會好過。
“多謝表哥。”姚芙綿嗓音還哽咽著,輕聲道謝。
她哭得面上都是淚痕,江硯擡手用指腹抹去淚珠,姚芙綿只是僵硬一瞬,想到江硯才剛幫過自己忙,不好推拒,便也由他去了。
兩人回到姚府,姚淵還在熟睡,姚芙綿問江硯:“表哥遺漏何物件,可尋著了?”
江硯看著她,并不答她的話,只是吩咐人準備回去宣城的事宜。
姚芙綿這才反應過來,江硯并非在府里留了什么東西,只是想要與她一道回來。
即便清楚江硯如今待自己的心意,姚芙綿卻不會動搖半分。
她感激江硯今日的出手,但也僅僅是一句感激,不會因此生出旁的心思。
他們各有各的命數,好比她會與宋岐致成婚,兩人往后琴瑟和鳴,而江硯也會迎娶與他門第適配的貴女,將來當他風光無限的江氏家主。
姚芙綿露出些恰當的不舍,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經此一別,她已經不再需要江硯。
日后她有宋岐致便足夠了。
“表哥路上當心。”姚芙綿柔聲地叮囑。
江硯頷首,又問:“可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
姚芙綿稍一遲疑才恍然江硯的意思。
她垂下眼睫,輕聲地回答:“自然記得,待我要回去洛陽的前一日,讓肅煉去與表哥說一聲。”
江硯見她明白,便也不再多言。
姚芙綿將江硯送到大門口,目光柔和地同他道別。
她一轉身,微彎的唇角變得平直,眼底的柔情立刻消散,被一片漠然取代。
*
姚芙綿不知江硯當時是如何處置周璞的,只是第二日便聽聞他被人揍打得鼻青臉腫臥床不起,牙齒脫落幾顆,如今連話都說不完整。
不等他去找他的父親為他報仇,醫士剛替他看過傷勢緊接著便鋃鐺入獄。
周郡丞為了將他解救出來,想盡所有法子,最后放倒搞得自己從前貪污糧餉的事被披露,自己也落得個入獄的下場。
一夜之間,丹陽的郡丞便換了人。
姚芙綿聽得侍者來傳的消息,心中感到無比痛快。
周璞父子的下場,背后必定有江硯的推波助瀾。
姚芙綿算是沒了顧慮,找到鄭源,讓他再替自己照顧阿父一陣時日。
“無需太久,待我成完婚我便回來。”
鄭源問道:“芙娘何時啟程?”
姚芙綿緩緩笑了。
“今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