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肅煉一聲,肅煉立刻走上前,垂首拱手恭敬道:“娘子有何吩咐。”
“表哥昨日同我說過,要啟程去洛陽前讓你去通稟他一聲。”姚芙綿無奈地笑笑,“我瞧著今日是個合適的日子,再適合遠行不過。只是此刻告訴你,會否晚了些?”
姚芙綿適時露出些恰當的懊惱來,好似這出發的日子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肅煉臉色平靜地可謂冷漠,依舊恭敬道:“既如此,屬下這便去報給主公。”
姚芙綿頷首:“有勞。”
即便江硯在宣城的事都已經處理完,等肅煉抵達宣城,她都已經行了不少路。江硯要追上來,可沒那么容易。
何況江硯不一定已經忙完。
如此想著,姚芙綿更加寬下心。
“勞你替我帶句話。”
“娘子請講。”
*
肅煉離開后,姚芙綿去清點隨行的侍衛。
衛國公府的侍衛被她留一半下來守著姚府,她打算將江府的侍衛全部帶走。
畢竟,江府的侍衛可算是“外人”,怎好勞煩他們替她守著姚府。
然而江府為首的侍衛卻道:“大公子已提前命令我等留下。”
姚芙綿驚訝。
興許江硯是因著父親與江巍的情分才如此,何況,沒有江府的侍衛隨行,都是國公府的人,姚芙綿更加不必擔心被江硯知曉她的行蹤。
江府的侍衛,誰都有可能成為江硯的耳目。
這正合姚芙綿的意,于是,她將原本要留下的衛國公府侍衛再帶走一半,江府的侍衛則全部留下。
初初離開洛陽時他們還遇到刺客,不過那些刺客都是沖著江硯來的。
雖說江硯是為了護她周全,但姚芙綿認為,她與江硯同行會更危險。
在做完這一切,姚芙綿再將早已寫好的要給宋岐致的手書送出去。
書信會早她幾日到達洛陽,她在心中已說清楚情況,因著江硯還要忙著宣城的事,而她擔心誤了婚期,無法等待江硯,回程便不與他同行。
何況有如此多的侍衛護著,姚芙綿不認為路上還能出什么差池。
*
肅煉的消息先一步送到江硯手上。
早在姚芙綿與鄭源說起她要今日離開時,肅煉便立刻傳信給江硯。
如今姚芙綿要動身出發,更是將他支開。
肅煉見到江硯時,江硯手上還拿著他傳來的信件,想來是收到不久。
“主公,姚娘子已啟程。”
江硯輕輕頷首,表示自己已知。
他如何不清楚姚芙綿昨日是在利用他對付周璞,絕了她的后患。
即使姚芙綿不那般,他也不會容忍周璞繼續猖狂。
只是姚芙綿如此絕情,想方設法地避開他,倒是讓江硯意外。
她當真是對他半點情意也無。
“主公,姚娘子讓屬下給您帶句話。”
江硯冷如冰霜的眼神有幾分松動,面色稍霽,溫和問道:“她說了什么。”
肅煉看了江硯一眼,才低下頭恭敬地說出來。
“往后各自安好。”
江硯的臉色在聽完肅煉的話又瞬間沉下去。
姚芙綿是鐵了心地要與他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