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刺史識趣地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魏刺史一番話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湖水,激起片片漣漪,攪得姚芙綿夜不能寐。
江巍聲名顯赫,魏刺史必定不會將他認錯,那便只能是認錯江巍身邊的“夫人”。
若真是如此,那魏刺史口中的“江夫人”,豈不另有其人……
經過一日的馬車顛簸勞累,姚芙綿原本已經又累又困,又因魏刺史的話遲遲無法入眠,思緒雜亂地睜著眼,失神地望著帳頂。
此時此刻,身側之人呼吸平穩勻長,好似并未受到魏刺史那些話的影響。
彼時江硯同樣聽得一起二楚,卻面無異色。
姚芙綿恍然意識到自己是在杞人憂天,無論跟在江巍身旁的女子是何人,最后是否生產下來,那都是江氏的事,要煩憂也該是江硯去煩憂,與她有什么干系。
她闔上眼,決定安心睡下不再多想。
江硯卻在這時有了動靜,他傾身過來,手臂撐在她頭側,另一手捏住她下頜,低下頭吻她。
“芙娘,你醒著。”
江硯的氣息略顯不穩。
垂落的長發如綢緞掃過姚芙綿的臉,她被癢得發出一聲哼吟。
江硯更加得寸進尺,兇猛地撬開她的唇齒,與之勾纏,二人的長發糾纏在一處,分不清彼此。
某刻,江硯松開她的下頜,手往下,要去解她衣帶。
微弱的光亮被長發遮擋,姚芙綿只能看見江硯沾了水色的眼眸在此刻尤為明亮,已被情|欲浸染。
她小聲道:“我、我還疼著……”
無聲僵持片刻,江硯從她身上起來。姚芙綿還以為他是歇了心思,下一刻便被江硯拉著坐起來,手也被他單手包裹,牽著往下。
她碰到的時候顫得縮了縮,手指蜷著不肯再動。
“芙娘。”江硯喊她,嗓音是壓抑的沉悶,“你說過什么都聽我的。”
“手放上去。”他低聲地哄勸。
猶豫一瞬,姚芙綿選擇了順從,由江硯帶著握上去。
她緊緊閉著眼,只當自己暫且將手借給江硯,任由他使喚。看不見,但耳邊的聲音卻忽略不了。
江硯不會壓抑自己的感受,情到深處那些聲音都放縱在姚芙綿耳邊,姚芙綿聽得面紅耳赤,只覺自己身上也似火燒一般。
她想起與江硯初識的那段時日,他是那樣清冷寡情,看向她的眼底總是平靜無波瀾,好似根本不將她看在眼里,與此刻的他判若兩人。
姚芙綿也未料到,沉溺于世俗情愛的江硯會是這模樣。
而這一切皆因她而起,她輕易便能挑動江硯情緒。
如此想著,姚芙綿心底涌起一絲古怪的感受,手不自覺抓緊。只聽江硯悶哼一聲,靠在她頸窩,嗓音沉悶得如同即將落雨的烏云。
“別太用力。”
……
江硯眼睫低垂,拿著帕子細致地將她手指一根一根擦凈,昏昧的光線下,姚芙綿盯著自己的手,那上面仿若還殘留著方才黏糊糊的濕熱觸感。
她水色的寢衣也被噴到些許,星星點點,被浸出深色。
江硯顯然也注意到了,用毫無歉疚的語氣說道:“對不住,明日賠你幾套新的。”
后來江硯仍是拿來自己的寢衣要給她換上,姚芙綿不肯,堅持自己動手,讓江硯先去處理他身上的狼藉。
待江硯換掉被弄臟的衣袍回來,姚芙綿已經昏昏欲睡。
他將她擁入懷里抱著就寢,姚芙綿已經懶得推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