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不欲在此事上多說,雙臂用力箍緊,低頭深吸她肩窩氣味。
頭腦發蒙,輕飄飄的好似落不著實處,姚芙綿被抱得快要喘不過氣,捶了捶江硯才讓他松了力道。
她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想起江硯從前說過的話,她陰陽怪氣道:“表哥怎的改主意了,從前不是嫌與我成婚是個麻煩,一直不肯應我?”
還空口無憑地讓她等他,沒個準話。
“的確麻煩。”江硯坦誠道,“然比起失去你,那些也算不得什么了。”
沒了婚書,要想與姚芙綿成婚會遭到江氏上下的反對,但在姚芙綿離開后的那段時日,江硯已經想清楚,若只有成婚姚芙綿才會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邊,那他會竭力掃除阻礙。
與江巍做交易是最快的途徑。
他輕聲細語的話連同氣息一同落在姚芙綿耳側,像羽毛輕輕掃過。姚芙綿對江硯猝不及防的情話有些不適應,心尖輕顫,偏過臉推了推他:“你少花言巧語……”
兩人依偎在一處,片刻后,姚芙綿又問:“姨母會答應嗎?”
即便江巍同意,大夫人也無可能會立馬贊成他們婚事。
“母親那處我會去勸說。”江硯問,“芙娘,你愿意嫁我嗎?”
江硯稍松開些許,直直盯著姚芙綿,眼神灼灼。
姚芙綿眨了眨眼睫,未立刻回應。
她認真地想,江硯家世門第無可挑剔,為人博才多學,又是朝中重臣,在洛陽乃至整個大晉,無人出其左右。
在外是君子端方品行,相貌俊美,雖強勢地掠奪過她,但對她的喜愛不似摻假,日后若是能待她再好一些,并非不能原諒……
何況阿父也對江硯頗為欣賞,應當不會反對這門親事。
“待姨母先同意了再說……”姚芙綿并未給出確切回答。
江硯看透姚芙綿顧慮,眼下立刻答應并非明智之舉,倘若他最后無法讓大夫人同意,姚芙綿仍是會離開他。
但他不會讓姚芙綿再有機會。
她身上香甜的氣息絲絲縷縷地傳入鼻息,江硯有些急切地去吻她,姚芙綿并未抗拒,仰起臉迎合。
桌案的東西被掃落在地,衣裳層層疊疊,散落在桌案和地上,又被姚芙綿壓在身后。
屋外寒風凜冽,室內是與之相反的灼熱。
桌案晃蕩,姚芙綿后腰磕在案沿,口中發出一聲輕哼,江硯一只手扶上去,讓她腰撞在他掌心。
姚芙綿擡起有些無力的手臂,勾住江硯脖頸,聲音有些含糊發顫。
“你說過,事情處理完會送我回去揚州,莫、莫要忘了……”
“好。”
不知過了多久,姚芙綿已經哭過兩回,即便在受不住時捶打江硯,他也僅是放輕力道,未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夠了……你快一些,我該回去了……”
她來的路上只遇到過一兩個家仆,雖不算惹眼,但若是太晚回去,被人瞧見了不知要傳出什么流言,總歸是不大好。
江硯吻了吻她眼角不受控溢出的淚水,動作是與之截然相反的強勢。
他嗓音有些發啞。
“芙娘,今夜留下來……”
江硯對她都是強硬的索取,何曾這般好聲好氣地央求,再有今日發生的事,姚芙綿不由得心一軟,答應了。
事畢后,江硯將那些衣裳重新給姚芙綿穿好,再將她裹得嚴嚴實實,自己只披上一件外袍,命人在房中備好熱水,抱著姚芙綿過去梳洗歇息。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姚芙綿便被江硯叫醒。
身體又沉又困,她不滿地咕噥兩句,拉過錦被蓋上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