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莞爾。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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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正臨近,本該一片熱鬧的喜慶之色,卻因內亂不斷,入目可見的只有慘淡。
上黨郡久攻不下,而朝廷又加派了人馬支援,據聞這回各大世家都派了人手,勢要將叛軍一舉清剿。
這些世家平時雖為了聚攏權力勾心斗角,但一旦平南王得勝,他們的利益也會收到損害,因此眼下只能聯合起來,先將平南王清理掉,后續再論。
平南王頓時心焦不已,召集了心腹商議。
軍中兵馬數目不抵朝廷,更多的是平南王勾結的蠻夷。
然這些異族上回一同攻打幽州,幽州城破之后卻被下令不可燒殺掠奪,已經心有不滿許久。
平南王一再許諾他們攻下洛陽后會大肆封賞,才暫且穩住人心,讓這些夷族繼續跟隨他。
有親信提議,將朝廷派來的那些世族子弟活捉,再以此要挾這些世家歸降他們。
平南王否決。
世族不乏有些虛有其表的人,害怕不出力被皇帝記恨,不得已裝模作樣選幾人出來,而能被推出來當盾牌的,能是家中什么重要人物不成?
那些有真才實學的,又豈會輕易被抓住。
又有人提議,江硯與李騫從前都是洛陽世族的嫡子,與那些望族都有往來,即便二人背后的世族都斷言要與他們恩斷義絕,但終究是血脈相連,還能真對他們下死手不成。讓江硯與李騫去勸說,能說動幾人是幾人,若勸不動,爭斗起來,那些人說不準也會看在以往情分上,手下留情。
平南王沉思良久,認為此舉可行。
平南王立刻命人準備出兵一事,卻不想得到風聲,朝廷派來的兵馬已經趕到,兩日后便要對他們開戰。
平南王得到消息時險些昏過去,張皇失措地讓江硯與李騫二人準備應戰。
李騫也有些意外,朝廷如此大張旗鼓,不似近日才籌備,更像是謀劃已久。
他不禁懷疑是否與江硯有關,可江硯人在敵營,不該有那難耐去統率大晉人馬。
李文蓁隱秘地藏身軍營不肯離去,李騫無法,留了她一陣,但不久后他要出征,無法時時刻刻看護李文蓁,只能將她趕走。
“你回去告訴父親,李氏等著我回去光耀門楣。”
李文蓁擔憂不已,她也聽說了這回情況有多嚴峻,世家都聯手起來。
“兄長,此事太危險了,你此刻隨我回去,為時不晚……”
平南王對李騫并不如對待江硯那邊忌憚,李騫在營中來去自如,隨時都可脫身。
“絕無可能。”
他好不容易走到今日這一步,怎可能輕易放棄。
“兄長!”
“快離開,此地你留不得。”李騫頭也不回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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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綿也得了消息,聽聞這回會有許多朝中驍勇善戰的將領,也不知其中是否會有江巍……
若是江巍在,恐是會盡全力將江硯捉拿回去認罪……
江硯對此并不畏懼,反倒氣定神閑地寬慰姚芙綿不必慌里慌張。
“我不在時,肅煉會護著你,你莫要離他太遠。我會盡快回來陪你。”
平南王似乎已經相信江硯的誠意,不會再拘著姚芙綿什么,只要姚芙綿不出軍營,任由江硯如何安排她。
“你這回可有瞞著我什么?”
江硯搖頭:“絕無。”
姚芙綿也不知該說什么好,叮囑江硯顧好自己,萬事性命為先。
江硯溫聲應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