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雪總算停了,天氣還是很冷。
蘇燕婉醒來,看著陌生的一切,一時間有些懵。
“燕婉,你終于醒了。”旁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來,先喝點熱水。”
“你是大姐”蘇燕根據記憶認出這是原身的大姐蘇梅,才確定不是夢,她真的穿到話本里了。
“你覺得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蘇梅語氣關系中帶著一絲忐忑和討好。
蘇燕婉搖頭,接過搪瓷缸喝了熱水,感覺暖呼呼的,除了身上有點酸軟外,沒什么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蘇梅把旁邊烘烤干的軍大衣疊起來,“幸虧遇到了解放軍同志,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辦。”她力氣小,冰天雪地的,周圍也看不到人,要找人求助都找不到。
“解放軍同志”蘇燕婉疑惑。
蘇梅“是解放軍同志救的你,你身上這件軍大衣還是人家的。”
經過蘇梅提醒,蘇燕婉總算想起來了。
當時她意識快要模糊,全靠意志力支撐,確實看到過一個英俊的男人,她好像還非禮了對方。
她記得他穿著一件白色工字背心,露出恰到好處的結實肌肉,墨眉似劍,襯著那雙深邃有力的眸子如同星空中的寒星,隱約透露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威嚴和凜然。
從小在群芳閣長大,攀上王府后,又著男裝幫入不敷出的王府打點生意,管你是王侯將相還是游商才子,蘇燕婉都見過不少,但像這樣極品的男人還是鳳毛麟角。
這種人一般出生不差,有名師教養,學識和能力出眾,待人不苛待,可以說是最受姑娘們青睞的貴客。
蘇燕婉還在群芳閣時,也曾幻想過出現這樣一位公子救她于水火,可惜這種人通常不會流連煙花柳巷之地,反而潔身自好。
等到后來,她明白靠別人靠不住,開始靠自己的以后,也遇到過一兩個這樣的男人,可惜她早就沒了這樣的心思。
按照原身記憶,這個年代不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但對男女之事還是很保守,哪怕是夫妻在路上也要保持一定距離,拉拉小手都會被人說小話。
往前幾年,可能還會被批斗勞改。
雖然對對方又摟又抱還咬了對方,但她也不是故意的,想要她負責是不可能的,至于救命之恩,只能看以后有沒有機會遇到,若是遇到了再用其他方式報答便是。
蘇梅把烘干的軍大衣收起來,看了一眼自家妹子還有些蒼白的臉蛋,詢問的念頭在心里反復翻滾,猶豫了半晌,還是問出了出來,“燕婉,你身上的藥是怎么回事”
蘇燕婉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在想該怎么向蘇梅說這件事。
崔家肯定是不能回了,她身上雖然有介紹信,但手里錢少,招待所是住不起的,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原身這個大姐了,她必須要讓蘇梅站在她這邊。
從原身記憶看,她和蘇梅從小就不親近,在原身心里甚至是怨恨和嫉妒這個大姐的。
原因也很簡單。
一方面是蘇梅性格孤僻、怕生又逆來順受,原身看不起,大概還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挫敗。另一方面是得知被留在老家的真相。
蘇梅和蘇燕婉相差了五歲,今年二十三歲,因為是家里第一個孩子,又乖巧聽話,很受云玉香的喜歡。云玉香二婚后,崔興國不想養蘇梅和蘇燕婉,云玉香還替蘇梅求了情,想把大女兒帶走。最后還是蘇梅不愿意和妹妹分開,兩人才一起被留在了鄉下。
一開始原身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有一次舅媽和舅舅吵架說漏了嘴,原身才明白沒人要的只有自己。
她以為蘇梅和她都是被母親拋棄的孩子,蘇梅是她的親姐姐,更是同病相憐的伙伴,是可以互相依靠和信任的。結果蘇梅一直知道真相還瞞著她,她覺得自己被背叛和戲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