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響,一個熱辣的巴掌扇上了她的右臉。
“這是算螞蟻和燈泡的事。”顧宥縵還沒落下的手換了一邊,提起一巴掌扇在了顧以寧左臉,落下的巴掌爽利,聲音卻冷淡異常,“這是算今天過敏的事。”
清脆悅耳的兩聲“啪”響后,顧以寧終于回過神了。
顧宥縵居然打她顧宥縵居然敢打她
她尖叫一聲,反手就來抓顧宥縵的頭發,恨道“賤人”
顧宥縵往后撤一步,松開拽著她頭發的頭,摁著她肩膀將她往床上一推。
顧以寧被毫無還手之力地推倒在了床上,她正要反擊,顧宥縵卻速戰速決,轉回身,大步走了出去。
聽見樓上吵嚷聲,隋夢蓮心頭一緊,她看看丈夫,丈夫還和沒事人似的看著手機吃早餐。
她心頭涌起一陣火,又盡量溫婉道“樓上怎么了老公,你不去管管嗎”
丈夫抬眼看了她一眼,好似說她怎么這么多事,隨即又低下頭繼續看手機。
見丈夫靠不住,隋夢蓮生氣地將刀叉往桌上一放,匆匆往樓上走去。
顧宥縵正下樓,隋夢蓮攔住了她,質問“你對我們以寧做什么了”
顧宥縵指了指自己臉,“這話應該我問她。”
顧以寧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她從房間里跑了出來,嚎啕大哭“媽,那個賤人她打我你看我的臉”
倆母女抱頭哭哭啼啼的時候,顧宥縵已經下樓了。
保姆將抗過敏藥放在了餐廳,還備了一杯溫水。
在顧立峰打量的目光下,顧宥縵將藥一吞而盡,喝了口水漱下去,又拿了一個雞蛋和一塊三明治,接著便回了房間。
隋夢蓮抓著顧以寧往下走,氣沖沖來替女兒要說法,“顧立峰,你看你女兒被人打成這樣了,你管不管”
顧以寧大著嗓子哭訴“爸顧宥縵她打我”
接著,顧宥縵便聽到了極其搞笑的話。
顧立峰說“打你哪里了”
“臉”
“過來我看看。”
他仔細端詳片刻,說“打在哪里印子都沒有。”
“媽”
這是顧宥縵第一次動手打顧以寧,已經是手下留情,如果要翻舊賬,把顧以寧打成殘疾也不足以泄憤。
子女不和多是老人無德。
從小到大,她和顧以寧之間發生的矛盾沖突,顧立峰都充耳不聞。
誰哭聲大,誰煩著他了,他就斥責誰。
顧宥縵小時候不聰明,被打了只會哭著想找爸爸要公道,結果回回挨罵的都是她。
那時候她總覺得顧立峰偏心,后來才發現他的心其實一點都不偏,三姊妹他都不偏不倚,都有點父愛,也都不多。
他供她們衣食住行,但從不在意她們的精神和人格。所以他們顧家三姐妹,要么冷漠要么自私,誰都不比誰正常到哪去。
他最愛的是酒廠,酒廠才是他親生的孩子。
回洗手間繼續洗臉,刷牙。
房間門被重重敲了兩下,是隋夢蓮忍無可忍來找麻煩了,她不依不饒地問“顧宥縵,你為什么要打你姐姐”
她漱了下口,不在意地將水吐出來,又擦了擦嘴。
緊接著,她就聽到顧立峰訓斥“今天是周老太太過壽,找什么晦氣”
外邊有門鈴響了,保姆開了門,傳來了顧靜姝一家的聲音。
“爸,阿姨。”
顧靜姝和丈夫先和長輩打招呼。
小外甥女也跟著喊“外公,外婆。”
顧立峰朝他們點點頭,不冷不淡地和大女婿打了聲招呼“小唐來了。”
唐則桉將手機拎著的酒遞上前“哎,爸,這是我們廠里最近出的新酒,帶給您嘗嘗。”
“放柜子上吧。”
沒進門前,顧靜姝就聽見家里吵吵鬧鬧的,她脫下外套遞給保姆,新鮮問“這是怎么了”
隋夢蓮眼眶又紅了,抹著眼角道“宥縵一大早就沖上去打了姐姐兩巴掌,哪有這樣不講道理的”
比起顧以寧被打,顧靜姝更驚訝“宥縵打人了”
她這個妹妹,從小受了什么委屈都不和人說,竟然會打人了
隋夢蓮還當她要主持公道,立馬拉過顧以寧道“你看我們以寧,這臉都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