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鈺琴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將珠寶遞給了自己人,又看著鏡子里的海云,溫柔地話家常地問“姑姐,剛剛就看見了明嘉和莊怡,惟深和晏川呢”
說起這,海云有些掛不住臉子,“我那大兒媳和我鬧呢,她那倆兒子自然是哄她去了。”
“什么她那倆兒子,不都是你孫子我看晏川和惟深都更聽你的話呢。”
“我又沒老糊涂,晏川從小就在我眼皮子下長大,是個誰的話都不聽的搗蛋鬼。惟深就不一樣了,他是他冬蟬姑姑在海外帶大的,這孩子心思重,和家里人也隔得遠,我是看不透他了。”說著說著她還來了氣,“你說這木苒芬怎么就這么狠心,她把惟深一個人留在國外,自己倒回了國,哪有這樣做媽的現在兒子都大了,她倒是當著我面賣起母子情深來了”
自古婆媳難相處,在周家也不例外。海云待誰都和藹可親,偏偏和自己兒媳過不去,她這人又嘴硬心軟,心底里是關心的,挖酸話卻也一點沒少說,倆人斗氣斗了許多年了。
吳鈺琴道“惟深比晏川成熟,海外的生意他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您對他就放一百個心,我要有這么個孫子,睡著都要笑醒”
“要說貼心,還是孫女貼心,只是我的寶貝明嘉就要去國外上大學了,她還學醫,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見著了。”
“那不還有莊怡陪著你。”
“莊怡你還不知道她這孩子被老二家教得沒一點意思,唯唯諾諾的,說話和蚊子叫一樣,我是最不喜歡她了”
“你這話可不能讓莊怡聽去了,孩子要傷心的。”
“怎么嘛,我又沒當著她面說”
周晏川同周惟深走到了海云房門口,發現周莊怡呆呆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周晏川道“周莊怡,你站外邊罰站呢怎么不進去”
她被嚇得后背一哆嗦,匆匆回頭看,看見了不常見面的兄長周惟深和最親近的兄長周晏川,她低聲道“大哥,二哥。”
周惟深沖她點點頭,溫和說“長高了。”
她擠出一個笑容,“嗯,是比去年高了一點點了。”
“光豎著長,瘦得和豆芽菜一樣,周莊怡,二叔和嬸嬸是虐待你了嗎”周晏川說話和海云一脈相承,帶著些刻薄。
她訥訥,“沒有大哥,二哥,我先下去了。”
沒有多談,她低著頭匆匆走了。
“這丫頭,天天和偷了什么一樣,都不敢抬頭看人,怪怪的。”周晏川說。
對家里這些堂妹們,周惟深都不熟,每年至多見兩面,稱得上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不多評價,只推了一把周晏川道“進去打招呼。”
“知道你別攮我,我長了腿會走,大哥”
房間里,吳鈺琴和海云正說到顧家上,她問“姑姐,你真要把那顧家女兒帶在身邊啊”
“你是沒見過,她那孩子,有幾分像秋荷,特別是她還愛笑,她一笑起來啊,我就想秋荷了。”
“姑姐,小荷都走了多久了,過去一提起她你就傷心,這幾年才好些了,你還放個像的在身邊,越見越想,你這不是睹物思人,飲鴆止渴嗎”
見身邊人都有些微詞,海云面子也不太掛的住,抿了抿微皺的唇,道“還是要讓方道士算上一卦,要是八字合得上,那也就多一張嘴的事,也算是熱鬧。”
“要我說啊,與其讓大房收個義女,倒不如收個兒媳婦來得妥當。惟深都二十七了,他是大哥,該給弟弟妹妹們做個表率。況且你想,他要是結了婚,不得回國常住了惟深能多陪陪你,不比一個外人來得妥帖”
周晏川正和大哥走過房間第一進,還沒到化妝間,就聽了一耳朵八卦。他向周惟深投去同情的目光,幸災樂禍道“大哥,咱們這舅奶奶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角兒,專給海云出餿主意,你被她盯上了,你最近可沒好日子過了。”
化妝室里,海云嘆口氣,“你當是我沒想過啊我是想過給晏川安排的,但顧家那孩子剛剛好年初訂了婚,就是沒這緣分。”
“原來是這樣訂的哪家啊”
“季家的。”
“季家搞物流的那個季家”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