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員發現今天的她和往日截然不同,平常大多是簡潔風,這還是小店員第一次見她穿這么華麗的禮服,一下有些晃了眼,暈乎乎道“您今天要去參加晚會了嗎”
“已經結束了。杜成霜在樓上嗎”她問。
小店員點頭,“老板在樓上的。”
顧宥縵拖著有些長的裙子往樓上走去。地面被拖濕了,還有些滑,她踉蹌了一下,扶住了墻。
趙小研緊張道“宥縵姐,你小心。”
她擺擺手,“沒事。”
她踩著小高跟拎著裙子走上了樓。
樓上傳來一陣“嗵嗵”的摔打動靜,她走到杜成霜的花藝工作室門口一看,看見杜成霜正彎腰駝背坐在小木凳上,手上捧著一堆黃泥在拉坯。
“你這做什么呢”
“捏個花瓶。”
杜成霜回答完,猛地一抬頭,發現是顧宥縵,“你不是說下午過來的嗎怎么一下午沒信,這時候才過來”
她靠著墻,言簡意賅“有點事。”
杜成霜打量過她全身,“衣服也沒換,穿這么隆重,演羅馬假日呢”
“你有備用的衣服在這嗎”顧宥縵問。
“沒有。”
“待會我叫外賣。”
杜成霜驚了,“大小姐,你買個衣服也叫外賣啊隔壁就是服裝店,你出門走兩步啊。”
“杜老板,這條街的衣服有多死貴你沒數嗎我們這種人只買得起便利店三十塊錢一件的t恤。”她回答道。
杜成霜翻個白眼,“摳死你得了。”
沒有和她繼續互掐,顧宥縵晃晃悠悠進了自己房間。
杜成霜感覺出了些不對勁。
她起身,將手浸在水盆里,洗了洗手上的泥,又拿了塊毛巾擦了擦,走到了顧宥縵的工作室外,敲了敲她的房間門,“能進嗎”
門開了。
杜成霜推門而入,看見桌上擺著一瓶卸妝水,顧宥縵正用棉柔巾濕敷在臉上卸妝。
看著她暴力地在臉上一頓揉搓,用力拽假睫毛,給杜成霜看得一陣揪心,“哎呦喂大姐,女媧給你這張臉不是給你這么糟蹋的好不好”
“卸干凈就行了。”
她又繞過了杜成霜,拿著卸妝水去了洗手池邊。
還是感覺她怪怪的,杜成霜跟著她又到了洗手間,問“怎么回事啊這一兩天沒見,你怎么又這么喪里喪氣的了”
接了一捧水撲在臉上,她閉著眼睛道“有嗎”
“有。你之前也沒這樣啊,今天怎么”她看到了顧宥縵鏡子里的臉,“你臉怎么這么紅”
“過敏。”
“不對勁。”杜成霜伸手比了比她臉上的印子,聲調拔了起來,“這不是巴掌嗎你被打了”
顧宥縵撐著水池站了一會兒,感覺心力交瘁,“我想上洗手間。”
杜成霜不依不饒追問“你這臉誰打的”
見她不吭聲,杜成霜猜到了,“你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