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沉穩漆黑的眼睛看進她的眼睛。
什么啊,搞得他們像真的小情侶一樣。
她手指落在腿上,蜷了蜷,輕輕地發抖,彎了彎嘴角問“不然呢,還能摘下來還給你嗎”
瞧,她總喜歡用反問來表達肯定。
嘴比鉆石硬。
周惟深的左手落在了她的右手上,她在輕顫,但沒有躲,他握緊她的手指,不容拒絕地十指相扣。
她側過頭去看向窗外,側顏淡淡,右手指尖緩緩地合上了他的指背。
風吹得臉上與脖頸一片冰涼,心口卻像打翻了一鍋滾燙的粥。她迷茫地想,這樣陌生的心慌與滾燙,該是因為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木苒芬將周惟深叫到了書房里。
她化好了全妝,原已準備出門,此時卻雙手交握,手前擺著一個信封,直挺坐著,等著兒子進門。
周惟深叩了叩門。
“進。”
他推開門,闊步而進,身形挺拔。
“母親。”他微微頷首。
木苒芬道“關門。”
他合上了門。
木苒芬將手前的信封拿起,甩到了他面前。
周惟深微微挑眉,拿起信封,手指一擠,倒出了信封里的物件。
是兩張照片。
“第一次吧”
“嗯”他抬眼看母親。
“惟深,你在國外的生活什么樣我管不到,但是在國內,不要給我弄出這樣的事來。”木苒芬臉上沒有了柔和的慈愛,畫得鋒利的眉毛擰著,那雙眼眸銳利地看著周惟深。
他將照片翻過來,看清了照片上的內容。
無非是昨晚上車時的兩道背影。
“母親認為這是誰”
“女明星也好,女網紅也好,都不重要,惟深,晏川總闖禍,等著我擦屁股也就算了,怎么你也弄出這樣的事來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周惟深拿起兩張照片慢慢端詳,慢條斯理問“母親對晏川失望過嗎”
木苒芬搖頭說“你們不一樣。”
他哂然,無意再繼續這個話題,“這是顧家三小姐,顧宥縵。”
又是顧家的
見不是亂七八糟的人,木苒芬眉頭還是稍稍一松,“顧家那個小女兒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偶遇”
她連理由都給他想好了。
周惟深道“我已經向她求婚了。”
“求求婚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家里說你們認識多久了”木苒芬驚得要跳起來了。
“六年。”
“我怎么從沒聽說過”
木苒芬松怔地看著他,好似才發覺自己竟對這個兒子的生活了解得那么片面。
周惟深將照片放進信封里,“六年前,我在berton進修遇見了她,因為一些意外,沒有繼續交往下去。”
“有那么巧的事”
她還是難以置信。
“母親還記得你和父親是怎么認識的嗎
奧地利的多瑙河邊,你的錢包被父親撿到,你們共進晚餐,然后有了我。”
往事從兒子口中說出來,木苒芬的臉霎時通紅了,支吾道,“你你怎么知道的”她反應過來,“你姑姑同你講的”
不待他回答,她又辯解道“我那時是年輕,些許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