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長老氣急敗壞,“家主他實在是太糊涂了”
侍從默默肯定。
家主大人這件事做的實在是太不道德了這完全就不是千夏小姐的錯啊
“家主實在是太糊涂了。”長老還在罵罵咧咧,“就算是打也不能打臉啊若是壞了這張臉,還怎么跟五條悟約會到時候,還怎么成為五條家的主母”
侍從
“你,快去庫房里拿上好的藥膏,給千夏擦擦。”長老繼續說道“至于家主所說的懲罰家主畢竟是出了事,千夏身為女兒,為父祈禱也是應該的。”
“告訴千夏,為家主祈禱一夜,明日便可回到房間了。”
“對了,晚飯也要送過去,可不能損壞了這具精心調養的身體啊”
長老一聲聲命令下去,侍從也慢慢地低下頭。
“是,長老大人。”
侍從從現場離開,來到庫房里拿到上好的藥膏以后,招呼其他人帶上晚餐,直奔祠堂。
祠堂,無疑是威嚴莊重的。
在這種莊重的背景之下,少女挺直腰板,跪坐在榻榻米上。隨著煙香繚繞,那頭漂亮的銀白色長發都近似失真,仿佛下一秒就會失真一般。
“千夏小姐。”侍從試探地喚了一聲,便見加茂千夏轉過頭,漂亮的臉頰上頂著一張相當明顯的巴掌印,看著就令人心疼。
“千夏小姐,這是長老派我等送過來的藥膏,還有您今天的晚餐。”
加茂千夏低垂著眸子。
“父親怎么樣了。”
“家主大人現在,生死不明。”侍從繼續說道“長老說,讓您今天晚上為家主大人祈禱,就不回去了。”
加茂千夏沒有任何反抗,乖乖地應了。
這副模樣讓人看了心疼,可侍從們卻是無法做到更多。
眼見著加茂千夏臉頰上擦了藥膏,吃了晚飯,她們這些人也無權繼續呆在祠堂,便只能告退。
月亮已經上線,夜幕也已經降臨。
祠堂外面刮來陣陣風,而祠堂里燈火也躲躲閃閃。
很奇怪在這個時代,還會有祠堂點著燭火,說是尊敬祖先,但是祖先說不定更喜歡電燈呢
看來今天,要在這里坐一晚上了。
加茂千夏坐在榻榻米上,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是下午的父親。
從小到大,父親都是不茍言笑的。
只有在她得到老師夸贊的,再到后面,她已經成功出師一舉一動都是大和撫子該有的氣質以后,父親才會對她笑容。
更甚至是夸贊她是加茂家的驕傲。
更是會感慨若是千夏是嫡子就好了。
可是,就是這樣視她為驕傲的父親,卻因為一個隨隨便便、甚至是聽起來就相當可笑的理由打了她。
她真的很想質問對方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嗎是我做的不夠優秀嗎究竟是哪里惹得您這么不痛快呀
心中的苦澀幾乎是要蔓延出來,濃郁到嘴里都變得十分苦澀。
加茂千夏忍不住抬起手捂住臉頰。
哪怕是抹了一層藥膏,可這疼痛就像是刻印在靈魂上面一樣,輕輕觸碰,淚水就從眼里滑落了下來。
滾燙的熱水順著手指一路延順,輕輕地落在了裙擺上。
極小而壓抑的聲音從手掌內傳出,淚珠不停地流淌下來,將裙子染濕了一小片。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自己心口哭得很痛很痛的時候,翠綠色的樹葉從空氣中抖動兩下,一雙手從空氣之中鉆了出來,帶著許些生命的力量,從前方輕輕地摟住少女。
她將少女的臉邁進自己的心口里,她如同一位慈祥的母親一般,輕輕地撫摸著少女的頭發。
“不要哭啦,千夏。”稚嫩而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你已經做的很好啦。”
加茂千夏緩緩地抬起頭。
燭火晃動,細微的光芒勾勒出摯友納西妲的身影。
在看清楚對方的一瞬間,加茂千夏眸子輕輕地顫動了起來。
望著這張再不過熟悉的臉,她的腦袋像是突然卡機了一樣,只是怔怔地看著對方,輕聲念道“納西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