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莎再次加深了對斯內普的這個認知。
斯內普不知道梅莎在腹誹什么,慢條斯理地說“所謂窺測命運也就是預言”他揮動魔杖,在兩人之間憑空變出了一道門,“就像是一個人站在門外,瞇著眼睛,費勁地透過鎖眼試圖看清門后的景象。大多數人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僥幸有那么一個人,擁有這方面的天賦,眼睛離鎖眼足夠得近”
隨著斯內普的聲音,那扇門緩緩靠近梅莎,梅莎的眼睛剛好對著門上的鎖眼,看到了門后的半個下巴。
“你以為你看到的是全部,但它只是一個沒頭沒尾的片段,一個模糊的縮影,一個可能導向任何道路的指向標。它是無數可能中已經被確定的一種,但這并不意味著,你只能被限定在這唯一的確定之中。”
一把鑰匙出現在鎖眼上,門板轉動,梅莎和斯內普四目相對。
斯內普淡淡地說“至于門后到底是什么,只有最終拿到鑰匙打開門的人才會知道。”頓了頓,他問,“能理解嗎”
梅莎沉思著說“可是,既然預言并不一定導向未來,那預言不就等同于猜測掌握它又有什么必要呢”
“它不導向絕對的未來,”斯內普更進一步地解釋,“它只是導向沒有能力改變的未來。打個比方,你從星象上看出明天有雨,你當然沒辦的改變這個事實,但是你起碼可以帶把傘。雨可能大到還是會淋濕你,但至少你還是能擋住點什么。”
梅莎隱約覺得斯內普這番話里隱藏著某種深刻的情緒,她仔細去看,卻什么也沒發現。
她安靜地消化了一會新的知識,然后說“比起你的門和鎖眼的比喻,我倒是有個更直觀的形容。”
斯內普挑眉,不置可否道“說來聽聽。”
梅莎拿起魔杖,她還使不來斯內普隨意凝聚幻象的本事,就從口袋里掏出一顆薄荷硬糖她每天都要順手從餐桌上抓一大把放口袋里。當然,她的口袋里還有餅干、巧克力、堅果脆等等。
“你知道嗎”菲菲某次對她說,“有一種神奇動物叫嗅嗅,它會拼了命地把所有亮晶晶的東西塞進自己的口袋里。”
梅莎“你想說什么”
菲菲咬著從梅莎口袋里掏出來的葡萄干,含糊不清地說“我想說囤東西是個好習慣,你永遠不知道它能在什么時候幫上忙。”
薄荷糖在梅莎的手里變成了一個骰子,然后朝斯內普輕輕一彈,斯內普沒有伸手抓住。
梅莎說“未來就是旋轉中的骰子,預言就是有人能根據種種跡象推測出骰子停下后朝上的點數。結果已經得知,那就可以想方法去規避,比如制造一些動靜去改變這個點數,即使點數改變不了,也可以改變我們的下注。”
她盯著斯內普的手,眼睛輕輕一眨。
“我猜是3點以上。”
斯內普攤開手,掌心里的骰子6點朝上。
下一秒,骰子變回了薄荷糖。
“確實直觀。”斯內普把糖扔回去,被梅莎接住,他挑剔地說,“但毫無美感。”
梅莎驚詫地看他“無意冒犯你居然還會追求美感”
“魔法本身就是一種充滿美感的東西,體會不到的人永遠掌握不了魔法的精髓。”斯內普的口氣很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