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
現在,二人已是連那一步的距離都沒了,白小樓雙眼一瞇,感受著刀刃上傳來的東西,毫不吝嗇的稱贊道。
“自然是好刀!”
姬神秀橫刀一壓,可怕力道立如山崩海嘯,交擊的二人登時分開。
看著迫退的白小樓姬神秀揚刀便是一斬,力從地起,意由心生,可怖刀光霎時割破風雪,刀氣橫貫數丈,驚起滾滾雪浪。
“嗤!”
出鞘了,姬神秀立見夜幕中忽的有了光,月光。
青光瑩瑩,如一輪青月,閃爍著詭譎的光。
快已不能形容它,不光快,更加妖邪,一刀之下已有驚天裂地之威,這刀光一現,姬神秀乍覺渾身毛孔一緊,赫見那青光已化做一道飛虹,眨眼竟已到他眼前,斬向他的脖頸。
兩人身形同時變動,一者騰空一掠,一者爆退如影,避開彼此的攻擊。
姬神秀身形自空中落下,他伸手一模脖頸,那里竟多出一道細小無比的傷口,細如發絲,而那飛虹一擊不中竟又凌空飛旋而回。
與此同時,白小樓握刀之際,體內氣息悄然生變,趨近于無,他眼中冷光暗凝,渾身氣機竟是敵不過手里的那把魔刀,看著反倒像刀是活物,人是死物。
“魔刀役人?”
姬神秀眼瞳一緊。
這江湖上武夫的兵器,初時僅以磨合習練便可使其猶如臂使,這便是常說的“兵器乃手足之延伸”,只需勤學苦練便可達到,而后,乃是人器合一,謂之“人即是刀,刀即是人”。
但說到底,終歸還是有個主次之分,刀雖是死物,是凡鐵,但它更是兇器,若想與之合一已非簡單的習練磨合可以達到。
而眼前這人所用的手段便是讓其感人之殺性,賦予其人之戾性,由死而活,可如此一來,就多了變數。
刀本兇器,而這一柄刀,更是兇中至兇的利器,刀中之魔,猶如一只兇獸,他如此手段雖能使其威力大增,可這兇性亦是大增。
如今魔刀自身之意強過其主,可謂主次顛倒,正是魔刀役人之相。
見狀,姬神秀長吸一口氣眼眸一變,內里精光流轉,如星辰照世,一頭黑發猶如火焰般在頭頂飛卷舞動,渾身上下散出一股慘烈氣息。
他忽的狂笑起來,顧盼之間,眼中兇戾竟然隱隱多出一股說不出的邪異,口中話語卻出奇的平靜,平靜的猶如萬年無波的寒潭,體內魔種蠢蠢欲動。
“好!”
不約而同。
二人齊齊再次出手。
白小樓神情冷然似沒了七情丟了六欲,手中魔刀已化作一道青影,仿佛攜天地之威,凝作一道刀影,立斬而下。剎那間,周圍無數堅冰炸裂,雪山之上更是被這股恐怖刀氣斬出一道恐怖刀痕,就如同一道天塹。
姬神秀亦是揚刀再起,駭人刀氣宣泄而出至剛至烈,他內融火勁,方圓周遭飛雪轉瞬已融化殆盡,火氣沖天,周遭宛若火海。
二者再相遇。
“轟~”
巨爆炸響,二人腳下的雪山就似矮去一截,留下幾道驚人裂隙。
可廝殺仍在繼續,暴亂的風雪中,就聽。
“叮叮叮……”
刀刃交擊的碰撞如密集如雨落,兩道青色刀光,彼此糾纏不停,難分難解。
狂笑聲,長嘯聲,此起彼伏。
這是刀者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