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強以太上,通天,元始也只敢稱為一方教主,唯有他們的師傅“鴻鈞”一人獨稱道祖。
這只手,莫非正是鴻鈞?
“燧人,有巢,神農皆已逝去,獨你一人妄圖挑起虛實之戰,當真不自量力,封神做祖不好么?想要做英雄?可英雄往往都是不得善終的,自尋死路!”
雙掌一觸即分。
天穹上,那聲音似是虛之極盡,古井無波,仿佛真已摒棄一切,不生**,不用說這便是鴻鈞,他乃偽神中的最強者,甚至是以偽神之軀比肩祖神,當真恐怖。
山腳下那蒼老聲音徐徐道:“人嘛,總得還是要做點什么,何況,封神做祖有何意思?要做,我就要做到封別人為神,令別人為祖,豈不痛快?”
此言雖話音起落平淡,可這個中言語卻委實張狂無比。
那天穹再起聲音。
“嘿嘿,那二十四戰劍雖為人所得,但是召出它的人只怕現在察覺到了你的打算,去搬救兵了,到時候異界祖神降臨,此間半祖隕落大半,長生界必蕩然無存。”
他語出驚人,說出一則驚天消息,恐怕不日將有異界祖神自天外降臨。
二十四柄戰劍本就為異界之物,現世本就為人所引導,想來之前在暗處時被姬神秀驚退,看來此言十之**并非虛假。
“咳咳……無妨,加上你的神魂血肉,足夠讓我再進一步,他們若是沒來也就罷了,若是來了,血濺青蒼!”
山腳下已露真容,只見偽神的血與骨肉如今已全部化作一方巨大血泊,就似血色的湖泊,泛著陣陣神光。
血泊中,姬神秀拖著蒼老的身子,沐血而立,臉色蒼白,他并未被血水沾身,而是汲取著血肉中的精粹,彌補著自身,滿布裂縫的身軀,現在外表已完好無損,除了老態未曾恢復,總算是有點人樣了。
渾濁昏黃的眼睛盯著天穹,姬神秀話語輕飄,卻又似帶著無法形容的份量,心念一動,那破碎的虛空轉瞬即合。
半祖終究是半祖,百個千個半祖,都抵不過一位祖神,何況是鴻鈞這種假借信仰而生的存在,對他而言,心靈信仰之力,遠比天地精氣來的更加玄妙。
他倚眾生七情六欲而功成,倘若再得此間眾生所寄托的心靈信仰之力,所建之功堪稱無窮,從此便可一念分化千千萬,眾生萬相,皆如他相,眾生萬靈,皆如他身,徹底得化大自在。
“道祖啊!還真是令人向往的境界!”
姬神秀喃喃自語,腦后蒼發已飛快由灰轉黑,佝僂的身形漸漸挺直,腳下的血泊如沸滾般掀起層層血浪,其內神華精粹消失極快,像是飛快濃縮似的涌入他的身體。
一剎那,就如干涸的土地得到甘霖的澆灌,姬神秀夢囈般長呼一口氣,渾身血肉,便是毛孔發絲都在飛快彌漫出一層神光,無數至圣神魂被他熔煉吸收,他體內仿佛有驚天大變發生。
見他這般,鴻鈞自然不會留手,浮云激涌,先前那只巨手再次按來,更加凝實,血肉脈絡都清晰可見,掌紋根根分明,宛如一條條扭曲的長河,攜裹著可怕的混沌色,如天傾般壓來。
天光頓掩,風云逆流,無窮精氣驚爆。
姬神秀卻未動手,然虛空中只聞靡靡之音乍起。
旋即,他頭頂三寸虛空,忽見一團慶云張開,內里竟是映出山河日月星辰,一方世界自其中沉浮。
卻見其內眾生口誦恐怖咒言,眾念匯一,同樣化作一只七彩神光流轉的巨大手掌,迎了上去。
見到這般。
許多人都上神情一變,脫口失聲。
“天地銅爐?一方世界!”
佛輪中忽聽偈語響起。
只見九尊神祇中心,一尊出塵的白衣無頭和尚正慢慢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