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碾磨著,元瀅瀅耳垂的柔軟。
“這么多年,你還是沒長進。善有善報,都是騙人的。你這般良善,只能遇到我這般的毒蛇罷了。”
“混賬”
大力傳來,霍文鏡的耳側轟隆作響,他倒在雨水中,本就被浸濕的長袍,此時更是濕了徹底。
霍文鏡半跪在地面,用手背抹掉唇角的血。他抬眼看去,視線被雨水打的模糊不清,依稀辨認出兩道身影。
殷羨之解開外衣,披在元瀅瀅肩頭。他拾起地面的油紙傘,打在兩人中間,傘面微微傾向元瀅瀅。
此時的元瀅瀅,姿態著實狼狽,她衣裳被扯的凌亂不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唇角、耳垂到處都是霍文鏡留下的痕跡。
元瀅瀅輕咬著唇,面上盡是羞恥地望著殷羨之。
“抱歉。”
殷羨之伸開寬袖,遮擋住元瀅瀅纖細的身姿,他眸色溫潤清淺,并沒有因為元瀅瀅的狼狽境況,而露出不屑神情,是難得的君子風范。
元瀅瀅心有感激,忙趁著殷羨之的寬袖,整理凌亂的衣裳。
可誰都不知曉,殷羨之的心,幾乎要穿破胸膛而出,他手背的青筋鼓起,看似清明的眼底,卻在一邊又一邊地回憶著元瀅瀅剛才的姿態。
殷羨之不禁在想,剛才,霍文鏡是如何輕吻元瀅瀅的,兩只手放在了何處。
是如同那個旖旎的夜晚,和他一樣,將她的柔軟都盡數輕吻了一個遍嗎。那元瀅瀅呢,她又是如何想,覺得霍文鏡的輕吻,比起他又如何。
他有沒有比霍文鏡差勁。
“大公子。”
柔軟的輕喚聲音,停止了殷羨之的種種猜想。他面容溫潤,任憑是誰,都不會想到在這樣一張公子如玉的臉龐下,會隱藏著那般詭譎的念頭。
殷羨之看她衣著整齊,微微頷首,轉身看向霍文鏡。
霍文鏡已從地面站起身來,他的衣裳被扯開,露出大片的胸膛。他的肌膚發白,卻并不溫潤,而是帶寒意的冷白。雨珠順著溝壑緩緩流淌,沒入他的衣襟里面。
他唇角破了,臉上卻沒有
多少怒意。在霍文鏡看到元瀅瀅被他咬破的唇角時,臉上甚至浮現出了滿意之色。發冠也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發絲散開,毫無章法地披在他的肩膀,雨水把發絲粘結成一縷一縷的。
殷羨之察覺到元瀅瀅身子發顫,便伸出手,在她柔軟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霍文鏡原本散漫的神情,頓時一凜,他扯著發疼的唇角,言語中的譏諷如同風霜刀劍,朝著殷羨之刺去。
“羨之,你慣會用這些英雄救美的招式。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足夠迷惑那些無知女郎了。但稍微有些腦子的女郎,便不會被你這些小恩小惠打動。”
霍文鏡意有所指,但他言語之中所說之人,卻連瞧他一眼都不肯,只躲在殷羨之的身后,柔荑甚至攀附在了殷羨之的手臂,仿佛將殷羨之當做了什么能夠救世的英雄一般。
霍文鏡臉上的嘲諷之意更重,心中自嘲道:他竟然忘記了,元瀅瀅本就是一個只有美貌,內里空空如也的蠢笨女郎,任憑他如何暗示,恐怕此時元瀅瀅只會信賴殷羨之罷。
殷羨之冷言相向,他雖然平日里性子溫和,但面容發冷時著實駭人。霍文鏡倒是不怕,他突然覺得,該讓元瀅瀅看看,殷羨之是何等的表里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