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子好奇問道:“如何,那小吏可來了”
元瀅瀅輕輕搖頭,眼眶泛起了緋紅。她面容難以掩飾失落,心中不免想到:縱然那人會現身馬球賽,可當初,自己一封絕情信,說的那般不留情面,依照那人的性子,怕也不會再理會自己的。
徐娘子不明白,為何元瀅瀅對大理寺中的一個小吏耿耿于懷,但她見到元瀅瀅白皙的臉蛋露出落寞的神態,心中便覺得微梗。
徐娘子沒好氣道:“區區一小吏,來與不來又有何等關系。如今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可是盛名在外的如玉郎君,你為何不看上一看。”
元瀅瀅頗有些失魂落魄,但面對徐娘子別扭的好意,還是柔柔一笑,輕掀起眼瞼望去。
只是匆匆一眼,她便和人群正中間的那人對上視線。男子鬢如刀裁,風姿清雋,黑眸中蘊藏著無邊冷意。他曾經無數次用這雙透徹的眼眸,注視著元瀅瀅。
元瀅瀅的視線向下滑去,落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掌,那雙手曾經輕托過她的腰肢。
元瀅瀅絕不會認錯,此人便是她昔日的情郎。
可她的耳旁,響起徐娘子的聲音。
你看到他了那便是新任大理寺卿,越曜。
元瀅瀅心頭輕顫,她不會認錯情郎的面容,只是她的情郎,姓陸名喚阿曜,只是大理寺中,區區一小吏罷了。而并非是眼前這個,周身氣度駭人的大理寺卿。
越曜只是匆匆一瞥,便收回了視線。他面色平靜如常,但隱在寬袖下的手掌,卻青筋鼓起,一種莫名的郁氣在越曜胸膛縈繞。
他竟會遇到這個薄情寡義的女子。
更令越曜胸膛起伏的是,分明是元瀅瀅先丟給他一封絕情書,內里極盡尖銳傷人之語,可此刻,元瀅瀅嬌美的臉蛋上,盡顯無辜之態。她那雙漂亮的水眸中,盛滿了哀傷驚詫,仿佛被拋棄的,不是越曜,而是元瀅瀅。
越曜不去注意元瀅瀅,他換好騎裝,選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便在一旁等候。
可越曜不去主動注意元瀅瀅,身旁人卻開始對元瀅瀅議論紛紛。
“那便是元家大娘子罷,生的當真美貌,只可惜,內里空空。”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不比元家二娘子,德才兼備,鮮活明艷。”
幾人正議論著,他們身后的駿馬卻突然受驚,一揚馬蹄,險些將他們掀翻在地。幾人心有余悸,待平靜之后疑惑道,駿馬因何受驚,為何他們毫無所覺。
越曜牽著棗紅駿馬,從他們身旁經過,語氣冷冽。
“在你們做長舌婦人時。”
上場的男
客,皆是年輕郎君,個個模樣俊朗,體態飄逸。可在眾多郎君之中,越曜仍舊是最為出類拔萃的一個。他一襲玄色勁裝,手持鞠杖,修長的雙腿輕夾馬腹,那匹棗紅色駿馬便緩緩行走。
等到開球時,越曜更是一馬當先。他身姿輕盈,掌心有力。通體圓潤的馬球,在他的鞠杖下,被游刃有余地驅使、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