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推開門時,面色發沉。他從眾多嬌滴滴的妃嬪之中,抽身離開,腳步匆匆地來見寢宮中的元瀅瀅,便是因著對元瀅瀅惦記已久。陸應淮已經耐不住性子,靜靜等候元瀅瀅想通一切而去爭寵,在他面前肆意討好。
他是帝王,想要什么便去得到什么,本就是自然道理。而陸應淮清楚,他如今想要的,便是元瀅瀅的身子。這個念頭在他的心中扎根,讓他日思夜想,始終不能平復躁亂的心緒。陸應淮便想著,既然迫切地想要,那便去取罷,待真正得到了元瀅瀅的身子,他或許會生出厭倦。
只是,陸應淮推開殿門,看到的不是靜臥床榻、等候他垂憐疼愛的美人,而是他信任的朝臣,和他的嬪妃顛鸞倒鳳的場面。
陸應淮猶記得緊跟在他身后的馮英,他目光凜冽掃去,馮英當即停住了腳步,厲聲呵斥其余侍衛太監散去。
而屋中的越曜,他素來警惕,今日在陸應淮的龍床上意亂情迷,也是情難自己,一時間無法控制。他心中浮現出淡淡的慌亂,但卻沒有后悔。
在發現陸應淮的一瞬間,越曜便輕巧地翻過身子,用錦被將臉頰緋紅的元瀅瀅,如同蟬蛹般包裹了個嚴實。
面對陸應淮臉上的沉色,越曜絲毫畏懼都無,他走下龍榻,緊實精壯的胸膛,已布滿了各種痕跡,有胭脂紅色、指甲的抓痕
而越曜的腰間,還欲掉不掉地懸著一條蘇繡大紅牡丹的小衣。越曜原本毫無所覺,直至他順著陸應淮幽深的視線,才注意到那件小衣。
越曜的臉上,沒有丁點難堪,他極其自然地扯下懸在腰間的小衣,攥在手心。
“圣人。”
越曜淡淡開口,聲音是一貫的清冷。
陸應淮看著這個他素來重視的臣子,突然扯唇笑了。只是那笑容之中,盡是冷意:“越卿離席,你身旁伺候的小廝說你不勝酒力,想尋個地方休息。怎么,越卿竟跑到了我的寢宮,在我的嬪妃身上好生休息了一番”
聞言,越曜輕攏眉峰,他不去理會陸應淮言語中的諷刺,只是徑直說道:“圣人
今夜曾說,會允諾臣一事,作為查清陳年舊案的獎勵。方才臣未曾開口,如今卻要求圣人一事。”
陸應淮已經猜測到,越曜接下來會說些什么。但他仍舊頷首,示意讓越曜繼續說下去,因為陸應淮不愿意相信,越曜會膽大妄為到,說出那樣的要求。
越曜輕輕一瞥,在看到錦被之中元瀅瀅的身姿時,目光微軟。他冷峻的聲音,在屋內顯得格外清晰。
“愿圣人為我和瀅瀅賜婚。”
聽著越曜當真說出了這句話,陸應淮當即變了臉色,他指骨捏的咯吱作響,幾乎是從牙齒中擠出來的怒聲。
“越曜,你大膽”
陸應淮冷聲道:“元大娘子是后宮的女侍,是未來的嬪妃。你與她私通本就是死罪,念你立下功勞,若你開口,我可饒過你這一次。但你卻不知悔改,反而要求取元大娘子。越曜,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要覬覦帝王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