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下樓,秦灼走在最后面,他稍微垂首,便能看見秦川橫放在元瀅瀅纖細腰肢的手臂。秦灼想不通,向來行事隨心的堂哥,怎么會對一個女人如此黏糊。
相比于其他人,將自己的父親作為崇拜敬仰的對象,秦灼顯然更推崇秦川這個樣樣都好的堂哥。從小時候開始,秦灼就跟在人高腿長的秦川后面跑。到了如今,秦灼人已經長大了,但心里還是保留著對秦川的崇敬。
因此,在秦灼的眼睛里,是沒有人能夠配得上秦川的,自然也包括眼前的元瀅瀅。
其他的秦家人顯然也是這么想的,他們對元瀅瀅的態度,不冷不熱。如果遇到了心思敏感的女孩子,遭受這樣的待遇,肯定會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哭泣。但元瀅瀅不會,她仿佛不在意其他人的態度,只在乎秦川一個人。只要秦川出現,元瀅瀅的目光永遠只會落在秦川身上。她會軟綿綿地撒嬌,也會別過頭去生秦川的氣,秦川會放輕語氣,用秦灼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溫聲哄著元瀅瀅。
就連秦川最愛的玫瑰花圃,也接納了元瀅瀅。秦灼親眼看到,秦灼在花圃里挑選了一只鮮艷欲滴的玫瑰花,簪在元瀅瀅的耳旁。隨即,秦川捧著元瀅瀅的臉蛋,深深地吻了下去。纖細的腰肢,被寬大手掌攏緊,微微發顫,頗有些弱不禁風的感覺。
秦灼神情慌亂地收回視線,他面紅耳赤,不敢再看,只想要抬腳離開。但心中蠢蠢欲動的好奇心,讓秦灼停下了腳步。他握緊手掌,重新望了過去,正對上元瀅瀅水光瀲滟的眼眸,如同一汪潭水,蘊含著無數春情。那只嬌嫩的唇瓣,被秦川用唇齒含著,碾磨成各種形狀。
秦灼的心尖顫動,只覺得手足無措,再不敢繼續留下細看。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腦海里全都是花圃里面的一幕。身子莫名其妙地開始變得炙熱,秦灼翻來覆去許久,試圖想要平息這種熱意。但整整一夜,柔軟帶著水意的唇瓣,都在影響著他的心緒。
“想扒著我堂哥的女人多了,你和她們沒什么不同,不過是臉蛋長得好了一點點。堂哥現在愿意親近你,等到他厭倦你了,就會一腳把你踢開。所以,你千萬不要做什么能進秦家的白日夢”
秦彤一身小香風打扮,語氣中滿是諷刺。
因為元瀅瀅的身子背對著扶梯,秦灼看不到元瀅瀅臉上的表情。但他想著,元瀅瀅被秦彤如此諷刺,臉色一定是難堪至極的。秦灼三兩步走上前去,側身擋在元瀅瀅的面前。他眉峰揚起,聲音冷冷道:“秦彤,大呼小叫的就是你的教養”
秦彤瞪大了眼睛,看著被秦灼保護在身后的元瀅瀅,臉上哪里有半分委屈。秦灼來到之前,秦彤試圖趕走元瀅瀅,但元瀅瀅軟硬不吃,只說秦家是秦川帶她來的,只有秦川能夠讓她走。元瀅瀅有心表現她和秦川之間的親昵關系,這越發讓秦彤怒火中燒。偏偏,正如同元瀅瀅
所說的一樣,秦彤不能趕走元瀅瀅,只能用言語譏諷她幾句罷了。
而如今,連秦灼都站在元瀅瀅一邊。秦彤連臉上的風度都維持不住,她尖聲道:“堂哥護著她就算了,秦灼,你又為什么”
秦灼喉嚨微滾,只說著:“我愿意。”
那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快將秦彤氣哭了。她抓起包包,憤恨地瞪了元瀅瀅一眼,轉身走了。
元瀅瀅軟聲向秦灼道謝,她額頭的發絲,柔軟地覆在肌膚上,秦灼很想伸手觸碰。但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面前的元瀅瀅,是他堂哥的女友,他們即將要訂婚。而身為堂弟的秦灼,做出觸碰元瀅瀅的舉動,是格外不妥當的。
秦灼恢復了平日里散漫的語氣:“堂哥呢,這種情況下他不應該保護你嗎”
明知道秦家人對元瀅瀅心存排斥,秦川更應該時時刻刻待在元瀅瀅的身旁,否則一不留神,元瀅瀅就會被欺負了。
秦灼左顧右看,都沒有發現秦川的身影。生平第一次,他對素來崇敬的堂哥,產生了不滿。
元瀅瀅柔聲解釋著,秦川因為拍戲的緣故,要去幾千里外的大山里待上三個月。導演思想傳統,在電影上映之前,堅決不允許任何消息在網上流傳。劇組人員無一例外地都被收走了手機,這中間自然也包括秦川。
得知是這個原因,秦灼的面色稍微好些。他隨口說道:“戲有什么好拍的,在深山老林一待幾個月,都聯系不上。還不如退圈回來”
話剛說出口,秦灼便想起,元瀅瀅也是演戲出身。
元瀅瀅抿著唇,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