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急皇上所急,憂皇上所憂。”
“我身無長物,唯有一兩種技藝傍身,愿以此博皇上一笑。”
許卓君的回答,無甚出挑,她只道自己擅長古琴,愿以琴聲消解皇帝憂愁。但分明是同樣的話,從模樣清冷的許卓君口中說出,便覺得分外不同。她似冬日凝霜,若是赫連玨當真動怒,看見這樣一位冰雪美人,也會怒火全消罷。
因為被責罰過,陳夢書的舉手投足越發沉穩。她臉頰仍舊帶著輕柔的笑意:“濃茶可消愁,我雖然不會烹茶,但若是皇上想飲茶,也愿一試。”
元瀅瀅凝神聽著,方才知道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許多哄人開心的法子。她想得出神,待輪到自己回答時,竟愣愣地站在原地。
太監斂眉,暗道這女子生得美麗,卻是個呆性子。他清清嗓子,正要呵斥元瀅瀅。從始至終未曾發一言的赫連玨,卻突然沉聲道:“隊尾的秀女,該你答了。”
太監未說出口的話,便被他吞進了腹中。太監驚疑不定地看著赫連玨,心中默默地記憶著元瀅瀅的名諱能夠讓赫連玨開金口的女子,元瀅瀅可是頭一個,定然是前途無量。
元瀅瀅慌張回神,滿腦子都是“赫連玨生氣,該如何討好他”。只是,在其他秀女的口中,都把赫連玨當做一個體貼的皇帝,美人稍微勸慰,怒意便盡數散去。而元瀅瀅是當真見過赫連玨動怒的模樣,她想著在那種時刻,莫說讓她獻舞彈琴,或者紅袖添香,恐怕連一句話,元瀅瀅都不能說出口。
雙手在腹部交疊,元瀅瀅依照本心回道:“皇上日理萬機,若是生氣,也是因為朝廷大事憂慮。我不懂這些,站在一旁也是徒然。不如先行離開,留給皇上清凈”
“大膽”
太監低聲道,眾秀女都是思慮怎么討好動怒的赫連玨。偏偏元瀅瀅可倒好,想著帝王之怒她承受不住,便要溜之大吉。如此膽小怯懦的作態,自然該被狠狠斥責。
元瀅瀅身子輕顫,鬢邊的碎珠流蘇搖曳晃動。
赫連玨從圍椅中站起身,他朝著秀女走了過去。眾人皆齊齊行禮,赫連玨在元瀅瀅的面前站定,他語氣悠悠道:“留給我清凈”
元瀅瀅抿唇不語,她的心中確實覺得,動怒的赫連玨情緒不佳,遠離才是上策。不然討好不成,反而丟了性命便得不償失了。
赫連玨俯身,溫熱的吐息便輕撫著元瀅瀅的臉頰。
熱意讓元瀅瀅下意識想要偏首,但赫連玨卻捏住元瀅瀅的下頜,不讓她動作。
“怕我遷怒你,才是你的真實心意罷”
被赫連玨戳中心思,元瀅瀅心口猛跳,但她斷然不會承認此事。
“我只是不知該如何討好皇上,才出此下策的。”
赫連玨將那張嬌憨的臉蛋轉向他,語氣放輕:“你知道宮妃會怎么做嗎”
元瀅瀅搖頭,柔膩的觸感在赫連玨的指腹滑動。
“她們會把自己獻給我。例如,褪去衣裙,乖順地依偎在床榻,以嬌柔的身子撫平我的怒火。”
赫連玨的聲音低沉,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音調,在元瀅瀅的耳邊低聲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