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己開車趕回來的,車直接停在了門口。
沈應淮同樣是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衫,深綠色領帶,他出現在門口時,冷冷掃向坐在沙發上的沈兆書。
兄弟倆三分相似的容貌,氣場完全不同。
沈兆書更儒雅紳士,相比較起來,一向溫柔的沈應淮反而顯得冷冽霸道,他目光沉沉,令人發怵。
沈應淮大步走進來。
檀溪怔了下,說“我先上樓。”
她記得她要回避。
“不用。”沈應淮開口“過來坐。”
檀溪沒想到沈先生會讓她不用回避,但她聽沈應淮的話,于是腳步停了下來。
沈兆書依舊坐在沙發上,笑著看向他們。
“父親讓我來看看你。”沈兆書說“看你千方百計要回國來,現在過得好不好。”
他們沈家根基在意大利,如今在歐洲烈酒行業,也占據了數一數二的位置,父親年紀漸大,把家族交到他們兩個手里,將來有一天,要從他們當中,選出家族的繼承人。
沈兆書和沈應淮不是同一個母親,沈兆書在七歲之前,甚至都沒有見過沈應淮,不過對沈兆書來說,他的母親就是他的背景和底氣。
這是沈應淮比不上的。
“當然。”沈應淮冷靜的笑,“勞兄長掛心。”
沈兆書這次來也不是真的沒有正事,自從他們把市場移向國內,注定要失去歐洲市場大部分資源,這是事先預想到的,他們也沒有胃口大到兩邊都想要。
只是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現在國內市場拓展不開,連原材料都成了問題。
盡管他們家族擁有充沛的現金流和優秀的財務指標,可如今的形式下,他們必須警惕起來。
“你不要忘了,你答應過父親什么。”沈兆書前段時間舉辦了一場晚宴,宴請了寧城許多家族,他是有意在發展這些關系。
畢竟國內不是他們的主場,他們需要主場人的幫助。
他是以兄弟兩人的名義舉辦的晚宴,但偏偏沈應淮沒有出席。
他在做什么
沈兆書調查才知道,他在這破房子里陪他的小女朋友。
沈兆書不過覺得有意思,他這個弟弟,好像真的對他的藥罐子上心了。
那次在外面碰到他的小女朋友也是,沈兆書發照片過去,想看看沈應淮是不是會發瘋。
倒是沒有。
他這些年長進了很多。
也或許是,上心歸上心,她還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
總之,沈兆書很喜歡看這個笑話。
他已經很多年沒看到過沈應淮的笑話了。
“父親對我們期許是一樣的,兄長,沈家以后多仰仗你。”
沈應淮淡聲,對于沈兆書說了這么多,他看起來絲毫不在乎。
沈兆書起身,準備離開。
他原本也沒打算久留。
他看著沈應淮,笑著輕聲喊他
“小瘋子。”
外面車聲漸遠。
沈應淮面色冷淡,他脫下西裝外套,直接扔到沙發上,檀溪愣了下,彎腰下去幫他把外套撿起來。
沈應淮倒了杯水。
他捏著水杯,半杯下肚。
明顯他情緒略有波動,清冽的水流滑過喉腔,落進空蕩蕩的肚子里,他胸口的起伏才緩和下來。
沈應淮拿著水杯,又喝完剩下的半杯。
“你抱著它干什么”沈應淮回頭,看她老老實實抱著他的衣服,一聲不吭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