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淮除開之前有一次給她煮過醒酒湯,就再沒進過廚房,在他這里,這些東西沒有必要,可看家里廚房剩下半鍋早已冷掉的白粥,他就知道檀溪很久沒吃東西。
這總不能讓龍叔做了再送過來,她睡熟后他去附近超市買了點食材,回來搜菜譜,做了幾道簡單的。
檀溪喝粥喜歡喝甜的,他往小米粥里加了雪梨,蒸了兩個燒麥,另外怕她餓,還煮了一碗細面條。
他在床上擺了張小桌子。
這是讓她在床上吃東西
沈應淮讓,檀溪都不敢吃,他的潔癖很嚴重。
但這是沈應淮的妥協。
她病的嚴重起不來,總不能揪她去樓下餐廳吃,床上弄臟了也是她的氣味,她能吃下東西就行。
床再干凈也只是床。
檀溪坐起來,他拿枕頭往她后背墊,先把粥碗放她面前,讓她喝粥墊肚子。
檀溪怕弄臟,吃得很小心翼翼。
沈應淮就坐在床邊看著她。
進食的小貓已經失去了她毛發該有的光澤,小口小口的努力咽進去,可她的肚子始終癟著,一個燒麥嚼了半天才吃完。
幾口粥幾口面,外加一個燒麥,她就停下了。
沈應淮沒有勸她一定多吃,他把東西撤走。
再次從進門,檀溪已經躺進了被窩里。
她現在發了汗,換了睡衣,又吃了點東西,整個人舒服很多,人在舒服之后也是,就想躺著什么都不干,然后閉上眼睛踏實的睡一覺,腦子里任何事情也不要再想。
檀溪雙腿是蜷起的,她背也微微彎起,只露出半個黑色的腦袋在被子外面。
她這時候還沒有完全睡著。
她聽不到任何腳步聲,可能是生病導致的感官下降,但除了聽力,她的嗅覺和觸感都變得格外明顯,她聞到沈應淮的味道在接近,然后他在床邊躺下。
他沒有去掀開被子,伸了一只手進來,輕輕拍她的背。
生病本來就會變得非常脆弱,特別是沈應淮這時候無聲的陪伴,更像是對她的擔憂和縱容,對她異常的表現,他一句都沒有問。
檀溪肩膀顫抖,她眼淚流的克制,順著臉頰滑落了幾滴,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緊接著他拍她背的動作頓了一下。
檀溪似乎聽見他很輕的嘆氣聲。
再次醒來是傍晚。
夕陽的余暉灑在房間窗簾,原本房間暗無天日,窗簾被拉開半邊,金黃的光就鉆了進來。
沈應淮在床邊靠著床頭睡著了。
檀溪睜開眼看他臉上明顯的疲倦,上一秒在睡,檀溪一動他就醒了。
“再睡我真的要擔心了。”沈應淮半閉著眼,過來摸她的額頭,察覺到正常溫度后,他很輕的松了口氣。
檀溪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從她之前醒來后到現在。
他的小檀溪,雖然堅強,樂觀,有一顆堅毅炙熱的心,可同時對他來說,她弱小,單純,總能輕易抓住他心里最柔軟脆弱的一部分,讓他甚至都不敢緊緊的去抱住她。
現在她醒來,用陌生的,打量的眼神在看他。
“沈先生。”檀溪終于開口。
她喉嚨也被燒得嘶啞,干澀的疼。
“你為什么回來”
“不是有重要的事”
她很懂事,不會想耽誤他的工作,特別是他說重要的工作,那對他而言,肯定意義不同凡響。
從意大利到這里,光是飛機就要坐十幾個小時,別提路上的轉機和折騰。
“是有。”床頭放著保溫杯,是他為她準備的熱水,現在倒出來正好溫熱,他遞水杯過來,讓她潤潤嗓子。
“但回來是有更重要的事。”
檀溪喝了口水,“什么”
“你。”他看著她的眼睛,再次對她說“檀溪。”
檀溪小聲“我沒事。”
“但是你哭了。”沈應淮在電話里就聽見了她的哭聲,準確來說,是她哭過后的呼吸聲。
和她說什么她都應“好”。
沈應淮在意識到不對之后,他是直接從會議上直接離開的。
盡管他還有重要的事沒完成。
“檀溪,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哭,從回來的路上到現在我都一直在猜原因,但看到你我又不敢問你。”
為什么不敢問。
他的原因已經非常明顯。
“你還會哭。”他低聲溫柔“我很不想看到你的眼淚。”
她現在臉上也是,還有淚痕。
他指腹輕擦了擦她眼角,詢問道“現在可以去洗把臉嗎”
“洗完臉后,帶你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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