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你等會我問問。”
電話那頭的聲音小了下去,不久又清晰起來。
“我男朋友說程筠大三因病休學了一年,在學校也不參加什么活動,和他也不是一個專業,所以沒有留過聯系方式。”
“那你男朋友怎么認識他的”蘇弦錦有些好奇。
“他說他們大一的時候搞過一次貼吧新生校草評選,程筠得票最高,那次好多人都記住他了,不過他本人沒有注冊過貼吧賬號,是別人偷拍的照片。”陳晴忍住笑意,“笑死了,我男朋友說自己是京都吳彥祖,還不服呢。”
蘇弦錦也笑了幾聲。
她在宿舍樓下見過陳晴男朋友幾次,不過沒說過話,頂多點點頭,印象中長得倒是還可以。
掛了電話之后,她剛洗漱完準備打開電腦,陳晴就把貼吧的那篇帖子發了過來,她找到這位程同學的照片,是一張下雪時的抓拍,離得比較遠,只勉強看得清長相。
照片里,他裹著黑色羽絨服,斜挎著雙肩包,神色平靜地走在路上。雖然照片不清晰,但膚色白皙,五官優越,再加上下雪時的氛圍感,的確很值得一票。
蘇弦錦覺得自己如果在現場,也會投他。
就這樣,程同學以自己都不知道的優勢獲得了“級草”的頭銜,成為了新生里的“風云人物”,不過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這件事。
蘇弦錦盯著那張照片,反復放大縮小,最終確認他就是自己在文學課上見到的那個男生,不過如今的他顯得更單薄孱弱些,也不知是否與陳晴提到的“因病休學”這事有關。
如果心理老師說的那個人就是他,多少有些巧合地令人難以置信了。
看來她總要找機會與他接觸一番。
東宮。
宮人將過道與臺階上的雪掃了,累著屋頂上打下來的雪都堆在過道兩旁,已有幾尺厚了。
小太子楊望璟倚門站著,中衣外披著一件厚厚的斗篷。
他嘴唇干燥皸裂,雙目黯淡,形銷骨立,唯有身上這暗紅色的斗篷略襯了下,才在蒼白的臉頰映出幾分顏色。
內侍呂藝捧著手爐默默在其身后,望著小主子,是滿眼的心疼。
“大伴。”楊望璟忽然喊。
呂藝立即上前遞出手爐“大伴在。”
楊望璟卻也不接,仍就雙目空洞遞望著幾尺高的積雪。
“今日是舅舅頭七嗎”
呂藝眼里蓄了淚花,低頭拂去“是啊,尚書大人走了七日了。”
楊望璟抬起頭,哽咽問道“你說舅舅會來看我嗎”
“會一定會的,秦大人生前最疼的就是殿下了,比兩位公子還要疼上十倍,他若今夜回來了,定然首先來看望殿下,所以殿下萬萬要保重身體,不要再糟蹋自己了。”
楊望璟默默聽著,突然解了斗篷,只穿著中衣赤腳沖出殿去,一頭栽進了積雪里,瞬間就被淹沒了。
呂藝大驚失色,立即奔了上去,同擁上來的幾個太監宮女一道,欲將楊望璟扶將起來。
楊望璟埋在雪里的吼聲悶悶傳出“都滾開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