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言呀了聲,挺直身板,“學長出馬,駟馬難追。”
江鐸挑了下眉,點點頭。
他抬手拍拍男人肩膀,溫聲囑咐,“你們好好玩,我先走了。”
高松言重重點了下頭,抬手跟他揮揮手。
旁邊秘書將一個檔案袋雙手遞給高松言,他看了會兒推送回去,吊兒郎當的神情斂去幾分,“江鐸,咱們都t大出來的,你別搞這些沒必要的。”
男人站在連廊鏤空花燈下,斑駁燈光照在他的臉龐上,他的神情模糊不清,周身散著慵懶淡漠。
“學長,你想多了,那是之前你托我要的銘君資料。”他說著掏出一根煙,側頭含住煙,慢條斯理地開口。
“對了。”
猩紅在距離薄唇一點地方點燃,隨著呼吸一點點明燃起來。
江鐸微微瞇起黑眸,望著他,聲音低沉慵倦,“麻煩把她的電話號碼給我一份。”
高松言一時沒反應過來,“誰的”
面前男人嗤笑一聲,“溫漾。”
咚
溫漾抱著腦袋跌坐在地上,頭發遮蓋住臉看不清她什么表情,只聽見她哼哼兩聲,“嚴歡,我可能要腦震蕩了。”
嚴歡把兩人的背包扔到沙發上,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快起來,剛給你把衣服送去干洗了,你不是說要加班么”
溫漾穿著粉色睡衣跪坐在地上,聽見她說的抬起頭露出臉。
磕到太疼臉頰憋得通紅,眼尾濕潤明亮,比剛回來時清醒不少,她扶著床站起來,又不解氣地踢了腳床頭柜,“這柜子放在這里不合理,真要有什么問題我能告的他們傾家蕩產。”
“得了吧姑奶奶,”嚴歡長長嘆了口氣,“剛才也不知道是誰,看見某人嚇得像個縮頭烏龜。”
“”溫漾咬了咬唇,沒搭理她。
天江的經濟糾紛案涉及的有些復雜。
按照之前電話里談過的內容來說,其中涵蓋的東西復雜又多,估計她要在青江逗留不少時間。
“溫漾,我問你啊。”嚴歡抬腳關上房間門,拎著兩杯外賣咖啡走進來。
“嗯”溫漾托著腮認真看著文檔內容,黑發被一個鯊魚夾隨意盤起夾住,耳邊挽著一縷碎發,她輕聲回應,眼睛還盯在屏幕上。
“你是不是還放不下江鐸”嚴歡把咖啡放在她手邊,冷不丁冒出這一句話。
溫漾沒想到她會問這句,下意識動作抬手想要拿鼠標卻錯拿成了咖啡杯,滿杯咖啡灑落在桌上,兩份資料瞬間被咖啡打濕。
她皺起眉飛快拿紙巾去擦,語氣有些煩悶,“沒有。”
嚴歡見她這樣直接噤聲。
兩個小時前,溫漾推開門便沖到馬桶旁吐得天翻地覆,她過去扶她,撩開她頭發時卻看見好友臉頰掛著淚水。
她倔強地不肯將眼眶那滴淚掉下來,而是借著喝水漱口的動作昂頭將淚水憋了回去。
這么多年了,嚴歡還是頭一次看見她這幅狼狽模樣。
她愣怔幾秒,溫聲問她有沒有事,得到的是溫漾沖她一笑。
溫漾的漂亮從大學時候就是有目共睹的,剛搬進一個宿舍的時候就有男生托她們宿舍的人幫忙遞情書。
但每一封溫漾都沒拆開看過,反而認真寫著手里的那份情書。
問她,她也不告訴。
反正就是芳心暗許了,暗許給誰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