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匆忙塞進去的一般。
江鐸很快回來,手里拿著幾盒藥。
走到她面前蹲下,仰頭看她,將手里幾盒藥攤在她的膝蓋上,語速溫柔緩慢,“醫生說你是水土不服導致的發熱感冒,這些藥用法說明已經寫好了。”
他指了指藥盒上的黑色小行字。
“謝謝。”溫漾小聲說。
江鐸看了她會兒。
站起身。
他的外套披在溫漾身上,里面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許是坐的久了上面壓出一些褶皺,領口的暗扣被解開兩顆,鎖骨若隱若現。
急診走廊上人來人往,許多人路過兩人時都會忍不住回眸看一眼。
男人側臉棱角分明,下顎線利落,清冷眼眸落在她的身上,面上沒什么表情,可語調卻是溫和的。
“嚴歡等下就來接你。”
“好。”
“按時吃藥。”他沉聲囑咐。
周遭那樣吵鬧,溫漾卻依舊能夠分辨出他的聲音。
她點點頭,捏緊手中的藥盒,輕聲說道“麻煩你了,有事的話你可以先走的,我已經沒事了。”
說著抬起胳膊晃了晃輸液那只手。
下一刻,手腕被握住。
江鐸聲音淡淡,“放好些。”說著松開她的手腕。
溫漾咬了下唇,垂眼。
兩人再無話。
這時,江鐸的手機響了。
他退后兩步依靠在墻上,滑動接聽。
黑眸掃過面前人,巴掌大的臉龐被燒得兩個臉頰染上一抹紅暈,卷翹的姐妹微微顫抖著,掀起的眼皮稍稍一抬,那雙明眸便撞入他的視線中。
他沒躲開。
對面人卻先一步挪開,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手背。
電話那頭嚴十堰沉聲說了幾個問題,讓他趕緊解決最近一直在拖拉的那個案件,更是直接追問他到底想要怎么處理。
江鐸瞧著面前的人,沒作聲。
嚴十堰喊了他一聲。
他啞著嗓音,“知道了,掛了。”
“溫漾”
走廊那頭傳來一聲喊叫。
嚴歡一路小跑過來,手里拎著背包手忙腳亂地坐下,上下打量一番溫漾,松了口氣,“真是厲害了啊,溫律師。”
溫漾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嚴歡嘖了聲,將她身上的外套攏了攏,“竟然能發燒40度暈過去,要不是江鐸通知我,估計今兒晚上你要在醫院過了。”
“我打錯電話了。”溫漾小聲反駁她。
嚴歡點點頭,轉頭看向還站在這里的男人,“今兒謝謝你了江鐸,有事你趕緊去忙吧,我在這里你放心好了。”
江鐸嗯了聲。
他手抄進褲兜里,指腹摩挲著打火機,嗓音依舊冷淡,“有件事雖然現在不合時宜,但是還請幫個忙。”
“溫漾。”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同她平視。
高燒剛退,溫漾反應有些遲緩,就這樣被他看著。
“聞時的案子,幫個忙可以嗎”
溫漾頓了頓,而后輕輕點點頭。
“謝謝。”他認真道謝。
溫漾笑了下,抬抬手,“也謝謝你。”
當真是重逢之后,他們最客氣禮貌的一次談話了,而且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那晚嚴歡陪著溫漾從急診回去已經是凌晨。
聞時酒莊的案子她主動發消息問韓時要了過來,還被對方教育一通,說她是天生勞苦命,剛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結果還是照舊。
溫漾咧咧嘴,直接掛斷他的通話。
溫時酒莊的資料傳送過來后沒多久,溫時秘書便打了電話過來。
溫漾盤腿坐在沙發上,懷里抱著熱奶茶,吊瓶打了三天已經基本好多了,只是身子依舊困倦無力,這會兒趴在那里不愿意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