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以往的招人矚目。
溫漾拉開他對面的椅子重新坐下。
他抬手招了招手。
服務員快步過來,低聲詢問兩人是否有什么需要。
江鐸看著溫漾,下巴微抬示意先問她。
服務員立刻調轉方向看向溫漾,手里的點單平板送到她手邊。
平板保護殼碰到她的指尖,溫漾輕聲道謝接過來,指尖滑動界面瀏覽看下去。
江鐸將視線挪到她身上。
明明前兩天才見面卻感覺她好像清瘦些,臉色依舊有些泛白,不過唇色看起來還好,點點紅潤。
垂眼時她的睫毛輕輕顫抖。
他挪開眼,看向窗外。
夜色徹底黯淡下來,昏黃路燈照亮一小塊區域,像刻意做舊的地毯被雪花點綴著,形似梨花點點。
見她只要了杯熱水,江鐸欠身坐直,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感冒好些了嗎”
溫漾輕嗯了聲,“那天多虧你。”
江鐸淡淡開口,“不用客氣。”
于情于理,他都不會不理一個高燒昏厥的人,更何況是她。
服務員很快將兩杯水杯端過來放置在桌子中央。
江鐸手指碰了碰杯壁,而后將那杯不燙的推到她面前。
溫漾拿過去雙手輕輕捂了捂,確實不是很燙,是剛暖手的溫度,她輕咳一聲,“我把資料帶過來了,要不要講給你聽聽。”
“好。”江鐸將剩下那杯拿到他的手邊。
溫漾將平板遞過去,公事公辦地跟他講律師收費條款和以及溫時酒莊現在應面對的問題。
她聲音很輕柔,因是公共場合所以有些壓低,卻是那種清冽的春風感,拂過耳畔,撩人不自知。
江鐸瞧了眼平板里的項目價格,視線卻挪到旁邊那根指著項目明細的白皙手指,指甲上是淡淡的裸色美甲,只有指尖一點描成白線,將手指點綴地更是纖細修長。
他眉梢一抬,嗓音低沉,“多久能解決這個問題”
溫漾沉吟幾秒,抬頭看他,“快的話大概十天左右就可以,慢的話可能更久。”
男人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神情了然。
溫時酒莊前幾年的時候屬意一家小品牌酒莊,一直想要進行收購,但是之前的負責人并不考慮被收購問題,此事便不了了之。
可沒想到去年對方更換負責人后突然聯系他有意向再次達成合作。
他偏好那款紅酒,自然是同意這項收購。
但是沒想到對方轉讓環節出現問題,并且之前的合同也存在漏洞,而溫時的法務并不是專業處理這些問題的,無奈之下他才咨詢高松言。
高松言倒是爽快,自己辦不成的事便直接將推薦的人送到他面前。
他不知曉溫漾和他之前的關系,江鐸也沒多說,只是要了號碼說聯系咨詢一下。
那晚他在樓下健身房待了三個小時,從跑步機換到器械,精疲力盡汗流浹背時手都在顫抖,可就那樣還是將電話號碼保存在通訊里了。
那號碼高松言說時他愣怔片刻。
是大學時候的號碼。
他滾瓜爛熟銘記于心的11位數字。
旁邊有兩個高中生端著咖啡杯走過去,路過兩人時小女生回頭偷偷看了眼江鐸,眼眸的激動興奮毫不遮掩,與旁邊人小聲討論著什么。
溫漾抬手拿起熱水杯喝了口水,輕輕深吸一口氣,柔聲開口“昨天晚上喻秘書針對溫時酒莊現有情況跟我講了一些。”
江鐸點點頭。
冷眸一瞬不瞬地瞧著她。
白氣自他臉龐飄過,蹭過修長指節時四下散開,他緩緩眨眼,低聲詢問,“那你的建議是什么”
溫漾思索幾秒,“協調,畢竟現在溫時的情況不太適合鬧到臺面上去爭論。”
昨晚掛掉電話前,喻理說江鐸有意過幾年將公司版圖再擴大一些,遠至國際。
所以按照溫時的發展規劃來考慮,絕對不能耗心耗神地跟人打官司。
還有就是,目前溫時的財務狀況因為這件事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雖然是一家冷門酒莊,但是江鐸耗費了很多心血,固執地要收購下這個莊園。
“我來幫你梳理一下。”溫漾說著將筆記本電腦側放在兩人重點,打開一個空白文檔,將問題和待商榷的問題一一列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