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回過神回到他身邊坐下:“師弟,你說皇帝為何要三日后就辦流花宴”
謝卿禮卻并未回答,而是說:“師姐,待會兒有事嗎”
“怎么了”
“去查些事情。”
云念:“你要查什么”
“這琴溪山莊的陣法。”謝卿禮看向她,問“師姐,你不是已經確定了皇帝與傀
儡師之間有關系你覺得是什么關系”
談起正事云念還是頗為認真的。
皇帝跟傀儡師都與皇后有關系,傀儡師千年大妖,若想殺了皇帝就算有元太傅在這里,也不至于搞這么大一出。
那便說明,這兩人在相互隱瞞什么。
皇帝借貴妃橫死一事將矛盾轉移到他的身上,讓他們以為傀儡師目的是皇帝,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在他們被誤導的時候,傀儡師又在做什么呢,他為什么這么長時間沒有動靜
他明明就在琴溪山莊,他明明知道他們幾個也在這里,他明明很輕易便能殺了他們。
為何要沉寂這么久,他在準備什么
謝卿禮站起身,垂首看著坐在椅中沉思的少女。
“師姐,流花宴提前不是偶然,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迫使他們不得不提前流花宴,三日后傀儡師和皇帝一定有所動靜,但我們現在最大的威脅不是傀儡師,而是琴溪山莊里面的殺陣。”
這殺陣,連謝卿禮都應付不來。
以他的修為,便是傀儡師也不一定打得過他,只要不是裴凌那樣的渡劫后期修士,無論來什么妖邪,他都能確保云念平安。
只有這殺陣。
他不知道這是什么陣法,很詭異,謝卿禮探不出虛實。
陣法開啟后,他一人自保沒有問題,但不一定能確保云念的安危。
云念:“所以,你是想要去查這陣法是什么”
“是,我能察覺到這陣法最強的力量在后山,但我認不出來這是什么陣法,只能靠你。”
云念有些無措,也站起了身:“我也不一定能認出來,我畢竟是個劍修,你這般見識廣的人都不認識這陣法”
“我相信師姐。”
少年說話輕輕柔柔。
謝卿禮說“無論師姐做出什么樣的判斷,我都相信師姐,你可以不用顧及后果,就算認錯了也沒關系,就算認不出也無所謂,你說什么我都會照做。”
云念好似被撞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只愣愣看著他。
他們身量相差太多,他站直時候,云念需得仰著頭才能與他對視。
“師姐,你是小師叔帶出來的,這世間論陣法無人比他更強,他教了你許多東西。”
云念不常下山,經常在踏雪峰當咸魚,溫觀塵有機會就去逮她試煉陣法。
跟著溫觀塵學了五年,或許她能認出來琴溪山莊的陣法是什么。
認出來,找到陣眼,才能破陣。
他們才能在傀儡師動手時候活下來。
云念壓下狂跳的心,牽出笑意道“我知曉了,我來認這陣法。”
謝卿禮和江昭在前沖鋒。
她不能在后面當個咸魚。
云念說:“師弟,我一定能認出來。”
謝卿禮道“我相信師姐。”
他會一直相信她。
她從來沒有騙過他
。
云念以為謝卿禮是來辦正事的。
她站在樹下,仰頭看著樹杈上長身玉立的少年陷入了沉默。
“謝卿禮。”她沒忍住喊了句,“我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少年利落跳下來,高束的馬尾有些凌亂,烏發中還夾雜著些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