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打開門。
門外的少年瞧見她的打扮一愣。
云念轉了個圈笑盈盈問“怎么樣,裝備是不是很齊全”
謝卿禮失笑。
以往總是一身青衣的少女此時穿了件暗色的黑衣,發髻也高束成馬尾,看起來倒有些英氣。
她系了系有些微松的腰帶,嘟嘟囔囔說“很早之前隨師父捉妖時候買的,但感覺腰帶有些松了,難道是我瘦了”
謝卿禮上前,從乾坤袋中取出自己的發帶纏繞在她的腰間。
修長的手利落地替她打著結,他的雙臂環過她的腰肢,云念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如縷般侵入她的骨髓。
腰間一緊,他已經替她系好了。
謝卿禮退出些許。
他的發帶是暗藍色的,系在她的腰間也不顯突兀。
只是她太瘦了,腰肢不盈一握,發帶繞了一圈還有多余。
謝卿禮替她摘去衣領處掛著的一根碎發“師姐,你以后要多吃些了,太瘦了。”
云念的手搭在腰間的發帶上,故作淡定問他“你不換身衣裳嗎,大晚上穿一身白多顯眼”
謝卿禮失笑,搖了搖頭“沒人能發現我,也沒人打的過我。”
云念愣愣點頭,而少年從她的身邊躋身進入屋內。
看著謝卿禮高挑的背影,云念終于回過神來了。
他到底什么時候一躍成了小佬的
這就是男主光環的強大嗎
她一個連名字都不配有的路人甲要酸哭了。
云念酸溜溜走上前,少年從乾坤袋中取出紙人,劃破自己的手指后將鮮血滴了上去。
云念也這般照做。
在謝卿禮的靈力催動下,兩個栩栩如生的“人”翩然落地。
與云念上次試探天罡萬古陣時使用的法術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畫皮術是靠修為維持的,云念的修為沒有那般高,唬唬比她修為低的也就罷了,但是絕對瞞不過傀儡師。
但謝卿禮不一樣。
云念若有所思看去,少年沉著聲下達指令:“待在這間屋內,聽從江昭的安排,若有人來請,就說師姐身子不適需要療愈,等會兒再去。”
假“云念”和假“謝卿禮”諾聲應下。
云念一連麻木,對她的師弟是個隱藏大佬的事實已經看開了。
他做出來的紙人不僅比她的更生動,而且或許可以瞞過傀儡師。
畢竟謝卿禮的修為和傀儡師相比說不準是誰高。
下達了幾個指令后,假“云念”躺在榻上,而假“謝卿禮”則坐在榻邊裝模作樣照顧它。
“師姐,明日流花宴開始,我們今晚行動,皇帝如今應當不知道我們已經知曉了他和傀儡師的計劃,估計還在等著流花宴上動手,今夜我們先行動,皇帝那邊師兄會想辦法拖住,我們爭取在流花宴開始前出來。”
云念點點頭:“好。”
兩人并肩邁出房門。
一路上守衛不少,謝卿禮總能拉著她躲過,他攥著她的手腕,云念微微掙了下,見掙不開便松了手。
謝卿禮勾了勾唇。
云念小步跟著他走了許久,小聲問他“你確定我們能瞞天過海進去嗎”
“可以。”
謝卿禮拉著她左拐右拐來到了一處宮殿,他回頭看了眼云念“師姐,把手給我。”
“好。”
云念將手遞給他。
少年在她的掌心畫著什么,溫涼的指尖在柔軟的掌心滑動,有些酥麻微癢。
隨著他默念法決,符篆在云念掌心流轉,她的氣息越發微弱,直到自己都察覺不出。
這是障眼法,只有比他修為高的人可以識破。
他們在外人眼中,與一團空氣沒有什么區別。
謝卿禮拉著她大搖大擺地路過守在宮殿門口的人,穿過長廊來到偏殿,帶著她毫無遮掩地進入冰窖。
剛走下去,云念便察覺出一股森然
的寒意,這里是真的很冷。
儲存貴妃尸身的冰窖離皇帝的住處不遠,但明明只是個放尸身的地方,這里卻被皇帝派了整整三隊的人守著,皇帝言之是為了看守貴妃尸身。
但他們都心知肚明,貴妃對皇帝沒那么重要,他為何要派這么多人來守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