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算計。
云念笑了笑,覺得他當真是年紀小,說話也像個孩子一般。
她拍了拍他的背脊,安撫道“師弟,我也會對你很好的。”
謝卿禮閉上了眼。
他知道她在感情上有些遲鈍。
但那又怎么樣
那些心里壓抑的占有欲和瘋狂的貪戀,讓他想要嚼碎她,將他們的骨血交融在一起,便是死了也分不開。
想讓她只看得見他,只有他。
他對她動機不純,目的也不清白,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像春雨濺落在平靜的湖面,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撓的他心癢,一寸寸攻陷心房。
他勢必要牢牢抓住她,至死不休。
兩人待了許久,彼此的呼吸交雜。
久到云念以為謝卿禮睡著之時,他搭在她頸窩的腦袋動了動。
他與她對望一眼,淡聲道:“師姐,我的傷沒什么大礙,我們去追大師兄吧,還需要去找皇后,時間耽誤太久了。”
云念嗓子眼一緊。
大師兄,聽著是個很陌生的稱呼,但卻是扶潭真人時刻掛在嘴邊的人。
是整個踏雪峰提起來都會沉默的人。
“你的傷確定不需要再修養會兒嗎”
謝卿禮抬起頭“不需要,我沒什么大礙。”
他的臉色確實好了許多。
云念沉默,也并未問他為何碎荊劍能壓制他的經脈,藏在他脊骨中的東西又到底是什么。
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傷,被碎荊療愈后,竟然恢復了八成,簡直比天下第一醫修還要神了。
可云念答應過他,不會逼他說出這些。
他也答應過她,時機成熟會告知她這一切。
云念站起身,朝坐在地上的謝卿禮伸出手。
少年正在整理發尾,動作一頓,仰首看向她。
雙目相對,謝卿禮伸出手,不長的距離卻好似花費了很長的時間。
他握住了她的手。
云念拽著他起身。
“師姐,走吧。”
云念仔細看了眼他,確定他不是在逞強后點了點頭:“別逞強,如果累了或者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與我說。”
“好,師姐。”
地道狹長,謝卿禮召出靈蝶。
半透明的靈蝶振動雙翅朝著前方飛去。
云念“這是什么”
少年答得很快“追蹤蝶,我在大師兄的身上打下了靈印,十里之內都能尋到他。”
追蹤蝶不是苗疆蠱術嗎謝卿禮怎么這也會
云念倒是并未覺得太過震驚。
謝卿禮現在就是跳出來說他是天下第一,云念都能心平氣和接受。
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隱瞞的東西也太多了。
一路跟著少年走著,云念算了算時間,外面如今應當已經快天亮了。
流花宴是在今日下午開啟,會一直持續到深夜。
他們現在還在地道,便是趕回去也得走上好幾個時辰,地道狹窄難以御劍。
云念嘆了口氣。
少年回身問“怎么了,累了”
云念搖搖頭“沒事,走吧。”
謝卿禮又看了她一會兒,沉默著收回視線。
地道之中寂靜,兩人的腳步聲便格外明顯。
靈蝶飛了一個多時辰,最終停留在某個岔路。
左右兩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