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控制了他整整十五年,又為何要這般做,徐從霄不過是個普通的修士,心向大道,除了除魔修煉以外對什么都不感興趣,脾氣很好也不會主動與人結仇。
云念長呼口氣,接著向前走。
現在想這些也沒有什么用,找到徐從霄,或許便能解開當年的謎團。
一切都莫名其妙與南泗城聯系上,若不是因為皇帝邀請他們來琴溪山莊,她本來也是要帶著謝卿禮去南泗城的。
系統也忍不住嘆氣:以為是個劍道魁首養成攻略,沒想到是個福爾摩斯探案集。
云念酸溜溜道“這任務竟然才五萬積分,回去必須讓他們給我加薪。”
我算是知道原書為啥會爛尾了,這作者寫文顧前不顧后的,根本沒想過給謝卿禮疊這么多buff,最后他的結局會怎樣。
“或許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
他會沿著這條線,一直走下去。
而云念的目的便是要阻止他走向既定的結局。
云念加快腳步向前追去。
得先找到徐從霄,然后再去找皇后,有些事情只能從他們身上下手。
天邊一抹白光破曉,晨霧若隱若現,后半夜下了場雨,茂密的枝葉上掛著雨滴,隨著幾縷微風,偶有雨珠墜落。
筆挺的人立在高臺,宮殿很高,望月臺可以俯瞰整個琴溪山莊。
他的左后方站著一人:“徐從霄在地道守著阿清,你不必擔心,今日不會有人能壞我們的計劃。”
皇帝漠然望著層起彼伏的屋檐。
兩人都沒說話。
直到他身后的那人出聲:“沈敬,我們布了二十五年的局,就看今日了。”
二十五年了。
終于可以再見到她了。
皇帝彎了眼:“席玉,你說阿清清醒過來后,會生我的氣嗎”
席玉沒有說話。
皇帝嘆息,眼簾下垂:“她死前讓我照顧好她的本家,可當年她的家族蒙難,我卻并未出兵相助。”
“她的阿姐慘死,唯一的侄子,我也沒有救他。”
“如今,我還要送她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去死,你說她會不會恨我”
席玉嗤笑出聲:“你做都做了,難道沒有這些事情,她便不恨你了”
皇帝也覺得可笑,大笑出聲,在這寂靜的清晨分外詭異。
他笑的臉都紅了,彎下身子撐住欄桿,喘著氣道:“恨也好,恨也好啊,她不愛我,若也不恨我的話,那我還剩下什么呢”
他轉過身,笑著問席玉:“她在這世上沒有親人了,她只有我了,她只剩下我了啊我的阿清,那么柔弱的
一個人,就應該被養在我的懷中。”
席玉冷眼罵了句:“瘋子。”
皇帝直起腰身,笑意忽然退去,快的像一縷風。
“太子呢”
“派人去抓了。”席玉回,頓了頓又問:“你當真舍得安之他可是阿清和你的孩子。”
皇帝神色很冷:“他不過是我留住阿清的籌碼。”
“我去地道布陣了。”
席玉轉身離開。
皇帝轉身繼續欣賞著布下的這一樁大局,直到身后的腳步聲逼近。
他頭也不回冷聲道:“你要謝卿禮我可以給你,天罡萬古陣一旦開啟能困死他,但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陰影處走出來一人,兜帽自上而下蓋住全身,身量削瘦高挑,面具下的下頜蒼白。
他笑道:“這些年來我何時騙過你”
他與皇帝并肩而立:“但是你,今日要小心了,謝卿禮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他的姨父,卻裝作不認識你,他明明那般恨你。”
“當年謝家蒙難,你失言未曾相救,他想必恨不得殺了你,以我對這小子的了解,他這人頗為記仇,你說他沉寂這么久不動手,是為了什么”
皇帝眼也不眨:“你與我又有何區別,謝家蒙難不是你做的嗎,我只不過袖手旁觀罷了。”
他側首含笑,尾音拉長:“你說他若是見到你,會不會先一劍剮了你,如今的他與以往的那個廢人不同,可不是任你拿捏,有裴凌助他悟了劍心,你可不一定打的過他。”
兜帽人聞言也笑了,面具下的唇勾起:“天罡萬古陣開啟后,他有還手之力嗎何況你說他會先向我復仇,還是先救他那師姐”
“這么多天了,云念的蠱應該要發作了,你說他能眼睜睜看著云念死嗎”
“今日,沒有人走得出琴溪山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