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打斗聲逐漸微弱,云念將那蟲子碾碎,繼續朝著目的地奔去。
謝卿禮單膝跪地,碎荊被甩在遠處。
少年渾身沒一塊好皮,白衣仿佛可以擰出血水來。
“你是個劍修,你看看你的劍,它嚇得不敢動啊,你還要跟我硬抗。”
身披兜帽的人自遠處走來,他笑得很開心“你是修劍,但我可不是呢,我不用劍今日也能戰,你呢”
“你的修為能這么高,靠的不就是你脊骨中的那個東西,你雖然恨它,卻也不得不仰仗它,可這陣法壓制它呢,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經脈於堵,是不是覺得渾身冰冷”
少年揩去唇角的血,撐地想要站起,卻又跌了回去。
他用不了碎荊,脊骨中的東西被天罡萬古陣壓制,經脈處處於堵,能撐這么久已經是極限。
手腕上的紅繩奪目。
他還沒去救她,他要去救她。
謝卿禮冷著眼,肅殺之意迸發,調動渾身的靈力沖破一個個於堵的經脈。
他得去救她
他站起身便要朝迎面走來的人沖去。
腳步剛邁出,一只手自身后拽住了他。
溫暖的掌心與他冰冷又布滿鮮血的掌心交握。
“師弟,我來找你了。”
是柔軟又清脆的少女音,混著她身上熟悉的清香。
謝卿禮的眼淚忽然落了下來。
她沒死。
他的師姐沒死。
她來到身邊,替他擦去側臉的血。
她笑著問“我來了,我是不是沒有騙你,無論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謝卿禮恍惚間以為這是一場夢。
或許夢醒了,她就不在了。
可臉上的觸感是真實的。
他俯身,小心抬手
捏了捏她的臉。
柔軟的,溫暖的,真實的。
云念故意皺眉“疼”
他連忙收回手“對不起,對不起師姐。”
“呵,現在什么時候了還有功夫說這些”
陰冷的聲音傳來。
云念回身看他,將少年牢牢護在身后。
“你這是步入化神奇怪,明明不久前還是元嬰前期,怎么半天就化神了你的雷劫呢,你們一個兩個跨境怎么都沒雷劫”
云念陰陽怪氣“你怎么屁話這么多,你管我們為什么沒雷劫。”
兜帽人挑眉“看來沈敬和席玉失敗了啊,沒關系,我本來的目的就只有這小子,你嘛多殺一個也無妨。”
他飛身朝云念抓來,動作迅速殺意畢露。
“師姐”
云念眨眼便沖了上去。
無數把長劍在她身后顯露,幻化出漫天劍影,數千把劍隨著她的動作沖上前。
“師弟,想辦法聯系蘇師姐他們,天罡萬古陣的陣眼一個在后山祠觀,另一個呈地卦位對稱先別管我,我能應付”
她身姿矯健,雖然打不過那人,但勝在敏捷,加上那人已經與他打了幾個時辰,靈力只余不到一半,云念一時竟能在他的手中討了好處。
謝卿禮連忙頓住。
現在不是失神的時候,光靠云念攔不住那人,天罡萬古陣不破,他的靈力無法用,他們都會死在這里。
謝卿禮想起了那塊令牌,蘇楹拿著玉牌,他可以單方面跟他們傳音。
“蘇師姐”他接通令牌。
蘇楹正想辦法給江昭止血,她哭著碾碎那些丹藥灑在他的傷口上。
擱置在地上的令牌忽然一閃,一明一滅極為急促。
蘇楹無法不注意。
她連忙拿起令牌,無意敲了幾下,少年急促的聲音便傳來。
“蘇師姐”
蘇楹下意識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