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一旁的柴行知,“我會告訴你的,我也不會害你們,你隨我來好嗎”
柴行知一直在看她。
可她只看著謝卿禮,眼中的祈求明顯。
謝卿禮不心軟,可云念也抵不住這般的眼神。
她拽了拽謝卿禮的胳膊“她不敢做旁的事情,信她一次。”
謝卿禮看了雀翎許久,所有人都沉默著等他回應。
直到少年收回劍。
“你若有什么花招,我先殺了柴行知。”
雀翎在柴行知的攙扶下起身,聲帶撕裂太過沙啞我知曉,你們隨我來。3”
她肩上的血很快便止住,柴行知扶著她朝某處走去。
幾人跟在他們身后,穿過長而破敗的街道,一直來到某處石墻。
這面墻實在是平平無奇,墻面上都是火燒的痕跡,布滿了蛛網和灰塵。
雀翎拂袖,面前的墻在他們的眼下由靜止轉為動態。
好似一滴水濺在了平靜的湖面,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波動的靈力昭示著這里不僅是一面墻。
她回身對幾人道“請隨我來吧。”
雀翎在柴行知的攙扶下一起邁進了墻面。
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
云念還沒決定要不要跟著進去,便見謝卿禮想也不想踏了進去。
留下的三人“”
雖然知道他強,但這么果斷也著實有些傲慢了。
他都進去了,他們自然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跟著進去。
好似踏入了另一個空間,陰冷潮濕的空氣消失,腐朽糜爛的氣息散開,詭異死寂的沉靜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陽光,芬芳的清香,人聲鼎沸的喧囂。
云念望著眼前的一切,因為驚愕紅唇微啟。
日光實在耀眼,草木蒙青,青磚鋪就的寬巷中人群擁擠,兩邊的商販吆喝著推銷,遠處的酒樓笙歌曼舞。
幾個孩子在追逐嬉鬧,一人直直撞在了云念的腰間。
云念回過神來下意識扶住他“你沒事吧”
撞她的是個孩子,瞧著只有四五歲的模樣,白白胖胖頗為軟嫩可愛。
他的額上一點紅,是方才撞在云念身上留下的。
云念想也不想便伸手替他揉著“姐姐沒看到你,沒事吧很疼嗎”
稚童退后幾步,抬頭瞧見云念的臉后小臉微紅,怯生生道“沒事的漂亮姐姐,阿娘說對女孩子要溫柔,我不生你的氣。”
十分童真的一句話,若是以往云念肯定會笑,但這里是南泗城。
是本該滅城的南泗城。
她的心里很復雜。
身后的幾個孩子在喊著那稚童去玩,他回聲應了句,又仰著臉沖雀翎笑“阿翎姨姨,行知叔叔再見”
云念這才發現雀翎和柴行知用修為將身上的傷掩蓋了,依舊是一副整潔的模樣,似乎是怕嚇到這些人。
雀翎笑得很溫柔,俯身揉了揉那孩子的頭“去玩吧。”
一直到幾個孩子跑遠,云念才緩緩直起身。
來往的人時不時對雀翎和柴行知打著招呼,兩人都一一回應。
云念處于宕機狀態,江昭和蘇楹也差不多,便連謝卿禮也沉了臉色。
他們想過一切可能性,卻從未想過這種場景。
“這里就是南泗城。”
她看向他們,又重復了句“這里,是已經滅城一千多年的南泗城,南泗城爆發疫病是真,但滅城是假,你們方才進入的南泗城是假的。”
“是我和行知在守護他們。”雀翎抿了抿唇,聲音異常堅定:“我沒有害人,我只是想救他們,我不想他們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