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那筆股份帶來的分紅,成了霍蔚然成立小家的資金。
早知道如此,當時應該多要一點。
年樂正試著思索室友的立場,卻發覺霍蔚然不知什么時候坐在身側,一只手搭上自己手背。
年樂身體一僵,低頭看了眼霍蔚然的手,再看弟弟,他卻沒有一點要收手的意思。
這姿勢,怎么說也有點過于曖昧。
“如果我真的想要繼承霍家。”霍蔚然一點點捏住年樂的手,緊緊跟隨著未婚夫的目光。
“你會支持我嗎”
年樂眉頭抬起,難掩震驚的看向弟弟。
你爭家產,問一個來你家借宿的人支不支持。
這河貍嗎
就問你這河貍嗎
年樂想抽手,卻被霍蔚然握的更緊,看他的眼神,年樂不給他一個答案,是絕不會放人。
“我不太想參與這些事。”年樂試著組織言語。
“并且我覺得我也沒有資格,知道這些事。”
“我明白你的處境。”霍蔚然深深看著眼前人。
年樂會被母親騙來,并且發現被騙后也沒走,除了他善良,還意味著母親手中有他需要的東西,有可能是錢,也有可能是別的資源。
現在這些東西仍然拿捏著他,年樂需要站在母親一邊,從母親的角度來看,她肯定不愿意兩個孩子敵對。
“很抱歉幫不上你。”年樂努力揚起抹禮貌微笑,一點點把手從霍蔚然的桎梏中抽出來,“我明天還有比賽,現在要去練習。”
手中突然空了,只留下一點點余溫。
霍蔚然心底空落落的,隱約察覺年樂可能誤會了其中意思。
霍蔚然從未想過,讓年樂在這場戰斗中做什么,只是想讓他,不要離開。
視線追隨著要離開的人,霍蔚然跟上年樂,想要解釋,卻又覺得現在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
霍蔚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能讓他知道,自己在他來之前,就是一灘死水,天天靠著止痛藥和黑暗茍活。
心理醫生曾經說過,折磨自己幾近崩潰的痛苦是幻痛,霍蔚然當時只覺得他在胡說。
那么真實的痛感,隨著呼吸一陣陣
涌來,痛到眼前發暗,像鈍刀絞著內臟,一遍又一遍的撕裂,無論如何翻滾掙扎都不能緩解半分,疼痛過后幾乎渾身濕透,耳鳴聲久久不停,胃部抽搐到食不下咽,這世間分明沒有什么比這痛苦更真實
直到他到來。
霍蔚然后知后覺發現,心理醫生診斷的似乎并沒有錯。
每天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霍蔚然都無暇去想別的,即便分開,腦海中浮現的也是他。
從剛開始思考如何拒絕包辦婚姻,如何讓他離開,到后來反復設想,怎么樣建設和他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