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醫生已經替他檢查過,嚴重營業不良,有被毆打的新舊傷高達一百多處他表示記不得被送來前的事情,包括他的父母,他的名字,感化院里只有代號
據一位給感化院送物資的車主說,他在十年前就知道有這么一個華裔孩子,這意味著他五六歲時可能就被送來”
歸往華國的飛機上,助理向周遠匯報搜集到的信息,每聽幾句,周遠眉頭忍不住皺的越來越深。
十年前就有條件被送到國外的感化院,說明這孩子家境可以稱得上富裕,可偏偏越是這樣的家庭,里面人的心腸卻更加歹毒。
周遠看向坐在一邊的少年,雖然才相遇不到幾天,但能看出這孩子的性格,絕對稱得上好,就像上飛機時,空姐給了他紙和彩筆解悶,他就在那安靜寫畫,一個多小時都沒挪地方。
少年手中的筆停了許久,周遠收起資料,起身站在少年身后,看到白色紙張上,縱橫交錯的黑色網格。
像是地下室中,那一方帶著鐵絲網的小小透氣孔。
“需要別的顏色嗎”周遠下意識放輕聲音,看著畫上僅有的黑白,試著給少年遞一支彩色的筆。
少年抬眼看向周遠,認真搖了搖頭,拿起黑筆,在網格交錯的幾個方位,加重黑點。
“這是什么”周遠低頭,看著黑點和網格,有種熟悉的感覺。
“星,星位。”少年被關的時間太久,說話還不太順暢,蒼白的指尖點上黑點,最后停在網格最中間的黑點,琥珀色的眸中帶過一分暗色。
“天元。”
幾個術語一出來,周遠瞬間明白過來,少年畫的網格,是一方
棋盤。
你喜歡圍棋周遠瞬間露出笑意,坐在少年對面,拿起一支紅色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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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學過幾年圍棋,我們來下一盤”
助理聽到部長明顯謙虛的話,忍著笑意,快步走過來圍觀。
少年稍顯拙態的點了點頭,看了周遠一眼后,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放在白紙上。
“這是要和我猜先”周遠看到少年動作,笑著往另一張紙上寫了一個數,抬眼看向少年,“這里沒有棋子,我用數字代替,你拿的單還是雙”
“雙。”少年眼眸帶出分亮色。
“猜對了。”周遠笑著拿開手,紙上赫然是一個“8”。
“你執黑,我執白。”
少年拿黑色彩筆,右上星位三三占角,周遠用紅色彩筆畫子,落子在左上星位小目,兩人你一筆我一筆,助理在旁邊看的一知半解,卻發現少年越下越快,自家部長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助理抬頭,一眼就看到少年一掃之前的沉寂,整個人腰背修挺,眸色帶光,沉穩而愉悅,蒼白的臉上帶了一點血氣,鼻梁上的一顆小痣,襯得少年眉眼愈發動人。
之前在醫院摘下面罩時,助理就被這孩子面容驚艷了半晌,要是能讓他再補充點營養,恐怕會更好看。
“我這是輸了”周遠看著紙張眉頭緊蹙,甚至都不太清楚,為什么會輸,這才下到中盤,節奏已經被少年帶亂,應該是自己太過輕敵。
“再來一盤。”周遠坐姿一正,重新拿出張紙,快速畫下格線,點好星位。
紙頁用了三四張,助理才堪堪回過神來,只見部長眉頭緊擰,再看之前幾盤,竟然都讓少年中盤取勝。
要知道部長十幾年前就開始學下圍棋,還有一位職業高段的棋手朋友指點,部長和他朋友都能下的有來有回,怎么在這少年手里,好像都過不了幾招。
“我輸了。”周遠眉頭松開,手在旁邊虛空抓了幾顆棋子,放在紙頁上表示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