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真是瞎了眼。”不提白嫆還好,一提起她,方女士就止不住的懊悔。
“說來真是氣人,我當年因為家里生意是肉聯廠起步的關系,被很多貴
婦瞧不上,她們私底下總說我俗氣,白嫆那時候主動接近我,貼心的陪我聊天購物,我當時感動壞了,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
方女士抬眼看向年樂,“我那么信任她,放心把翡丹的畫交給她去交易展出,誰能想到,她一次次的展出但拒絕出售,她讓我簽的合同有問題,幾乎是一分錢沒花的從我這空手套白狼,翡丹十幾幅畫,辛辛苦苦好幾年的作品,最后什么都沒得到,還要被她拿出來一次次的給別人營銷造勢。”
“海外幾次展會便罷,最近一次竟然開到我家門口,這和騎臉羞辱我有什么區別”方女士眉頭緊擰,再看眼前的年輕人,有意提醒。
“我這就是妥妥的教訓,白嫆那女人不可信,她丈夫我也不是沒找過,每次反而都被他說的暈頭轉向,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模樣,但抓著做虧心事得來的利益,卻是一點點都不放手。”
方女士說著敲了幾下會客室房門,不等里面回話,擰開門把走了進去。
年樂站在門口,一眼便看到房內的布置。
這里與其說是會客室,不如說是寵物房,一片七零八落但卻綠意盎然的綠植布置在房間右邊,幾只貓咪懶洋洋的窩在附近,時不時打個哈欠。
房間左邊有幾處鳥籠,兩三只文鳥站在棲木上,歪頭看向來客。
鳥籠不遠處有一茶桌,茶桌旁邊的躺椅上躺著一中年男人,男人臉上還蓋著本觀賞鳥食物制作手冊,似乎是已經睡著好一會。
“翡丹”方女士取下男人臉上的書,身材有點發福的中年男人一個激靈,立即坐起身來,看著妻子還有點發懵。
“有客人,我昨天給你說過的,你忘了”方女士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年樂,朝丈夫一比劃,王翡丹立即記起這事,起身先將幾只鳥關進籠子里。
“不好意思啊,這兩只文鳥最近腸道不太好。”王翡丹踩著抹布伸腿擦擦地上的白點,邀請年樂進來,方女士走出會客室,不一會功夫,保姆帶茶具和熱毛巾進來,放下東西,將空間留給兩人。
王翡丹用毛巾擦了擦臉,清醒過來后,再和面前青年握手,一眼發現年樂帶來的畫作。
“你的畫”王翡丹露出些笑,“打開來看看,我雖然技藝不精,說不準也能給你點建議。”
“王先生,這并不是我的畫。”年樂輕輕將畫放在王翡丹面前,“是另一位晚輩,送您的四十歲的生日禮物。”
“我已經過了四十三,這份禮物,來的也有些遲了吧”王翡丹和氣笑著打開外包裝,低頭看向面前的畫作。
工筆重彩,山水、花鳥、人物在一幅畫中聚齊,遠處層巒疊嶂,近處花叢芳靡,老者持拐,帶徒兒在山間休憩,仰頭望月,浮云深淺。
如詩般的細膩,加上現代畫匠所有的熱彩,只是一眼,都不必看旁邊的落款,王翡丹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不見,強忍不悅看了年樂片刻。
“這幅畫名叫鶴發銀絲映日月,丹心熱血沃新花,是”年樂話未說完,王翡丹抬手,打斷年樂的言語。
“我怎么可能不認識。”王翡丹將畫放到一邊,眉頭不自覺蹙起。
“這是蕭子宣的作品,之前拍賣時,還打破了價格記錄。”王翡丹語氣涼涼。
“我和蕭子宣的事,你應該有聽說一點,他已經背出師門,自立門戶,我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你現在把他的畫帶到我面前,如果不是你之前幫了方芳,我非給你一把鳥食,再把那兩只鳥放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