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眠眠與孟城對視一眼,眼底帶著隱約的不安。
雖然說年樂的水平在那擺著,但貿然用新定式雛形去應對定段賽,確實不太穩妥。
不像是青少年組的比賽,成年男子組的比賽水平更是復雜,里面有業余八段的選手,每次都是差一點點運氣;更有業余棋手大賽的冠亞軍,就差臨門一腳;更有去鄰國進修過的業余棋手,在國外獎項也拿的不少。
要用一個定式雛形對付他們,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大的難度。
“小師叔。”池眠眠還抱有一點希望,“你說上次那個定式你已經進展到了百分之十,現在這個呢”
“百分之五左右。”年樂神色認真。
池眠眠猛吸一口氣,扭頭開始掐自己人中。
“小秋,不是我不信任你的能力。”孟城放下手中筷子,面色嚴肅,“你在孟賢德面前說過,你要一次定段成功,用一個只有雛形的定式,你覺得你還能做到穩妥定段嗎”
“換言之,這個定式有多么重要,值得你用定段賽的實戰機會來培養它”
年樂頓了頓,低頭看向盒里的飯菜。
“是啊小師叔,不說別人,就那個業余八段,我都不一定能贏得過他。”池眠眠也開口試著勸,“慎重啊。”
年樂吃了口菜,面色依舊溫和。
“你們說的我都想過,我會在不影響定段的情況下試試。”
小師叔這么說,池眠眠也沒了反對的理由,孟城神色依舊帶些擔憂,最后只能是往年樂面前夾了一筷菜。
夜色微涼,年樂在筆記本電腦上看著參賽人的基本信息,以及對方下過的棋局,直到眼睛酸澀,方才抬眼看向窗外。
高層建筑遮住月光,鋼筋水泥的縫隙里,透出一點人間煙火。
住在這里的人大多早出晚歸,晚上空氣里還飄著股飯香,年樂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氣,吸得有點猛打了個噴嚏,輕揉著鼻尖,反手將窗戶關嚴。
也不知道霍蔚然有沒有回歸學校,有沒有開始好好學習。
如果可以,年樂想給他造一個密不透風的象牙塔,讓他專注于學業,專注于養傷,等到他的手好些,就擴大象牙塔的范圍,讓他將所有注意力投身在他熱愛的事業上。
只是現在
年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虛空一握,里面有的東西,還遠遠不夠到達這些。
周郁叫來合作過的開鎖工,亮出證件登記后,對方沒有多問一句話,專業素養極高的用五分鐘打開眼前的密碼鎖,輕輕松松提著工具箱進了電梯。
眼看
開鎖工離開,周郁立即走進房間,玄關柜子上一層灰,明顯是幾天都沒打掃。
在符合條件的資料后,霍蔚然已經整整兩三天沒有回學校,小區這里也是沒有外出過,周郁察覺出不對,按了半晌的門鈴,也沒見人來開,打電話更是關機。
想到霍蔚然的危險處境,周郁幾乎是把心臟提到嗓子眼,幾乎不敢想要是霍蔚然出了什么事,年樂之后會怎樣。
無奈之下,只能讓開鎖工打開房門,就算人不在,周郁也得進來找找線索。
這套房子裝修的意外溫馨,周郁走出兩步,忽的聽到有什么動靜,幾乎是立即拔出配槍,貼著墻一點點靠近聲源處。
聲音來自臥室,周郁屏住呼吸,一手輕輕擰開臥室門把,下一刻對里面的人影舉起槍,才發現是霍蔚然坐在地毯上,背靠著床,眼睛發紅的看著面前的筆記本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