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年樂再次提出請求,目色認真。
“行啊。”劉昶索性開口,“搭車費一千。”
年樂從兜里摸出手機,劉昶一看這人來真的,直接展示出收款碼,年樂要掃碼一開網絡,各種信息的聲音不斷彈出,此刻也來不及去看是什么,打開付款軟件,掃了劉昶的二維碼,點了一千。
“唉,標注搭車費用啊,要不然我怕你之后告我,說我訛你錢”
年樂手指頓了頓,標注好內容,將錢轉了過去。
“上車。”劉昶收到錢也沒廢話,年樂坐上副駕駛,回頭看劉昶拉的東西,有幾尿素袋子煤,還有二手的桌椅,兩大包半新的棉衣。
劉昶有了錢也是忍不住的高興,先把面包車開到百貨市場,拿出幾張揉起來的紙團,按上面稚嫩得筆跡,要了三十幾盒二十四色的畫筆,幾疊a4紙,和老板熟練的搞價,還讓老板送了兩枝筆。
年樂幫忙抱著紙,看劉昶興奮的去買孩子們的圍巾手套,雖然能把一件講到極低的價格,但數量一上去,一千塊錢基本不見響就沒了影。
路過一家文體店,劉昶看著店門口用網兜兜著的足球,看了好幾眼。
年樂安靜兩秒,抱著一大疊的紙,上前買下網兜里的六個足球。
“買這么多干嘛。”劉昶一看倒有些不自在,“你都沒好好講價,每個球至少多花了五塊錢”
“抱歉。”年樂低頭看了眼網兜。
年樂上次踢球,還是六歲前的事,不知道該買什么樣球的好,這里的足球質量似乎沒有那么好,感覺好像踢一段時間就會起皮。
眼看面前男生道歉,劉昶愣了愣,也不好說什么,帶著年樂重新上了車。
面包車搖搖晃晃,一路上年樂都很安靜,只是看著窗外的風景,劉昶瞅著副駕駛上的年樂,再看那些圍巾手套,還有那幾個足球,對身邊人的不滿,好像也沒之前那么嚴重。
車開上了山,路過一個小賣部,劉昶買了包煙上來,看到年樂在看,有點心虛的把煙藏起來。
“看什么看,這又不是我抽的。”劉昶理直氣壯開口,“我給院長帶的。”
“哦。”年樂語氣平淡。
“她壓力最近太大。”劉昶開著車,“她母親身體這兩天不太行,不能來幫忙,整個孤兒院只有三個成年人撐著,她根本忙不過來,冬天馬上到了,東西又緊缺”
“還有院里那個破電路,我修了不知道多少次,有一次差點把我打著。”劉昶不知不覺的打開話匣子,“我們這每個孩子的補助,每月只有570塊錢
,吃飯基本就用光了,更別提給孩子們買件衣服,買些文具什么。院長一直都在添自己的錢進去,院里的水電費,工作人員的工資,一項項的開支都不少。”
翻過一個山頭,年樂認真聽著。
“之前也有愛心人士捐來衣服和文具,孩子們開心的不得了,纏著院長教他們畫畫,一盒彩筆能用兩年,水都干了,就沾水畫。
有個孩子筆實在用不了,另一孩子就把自己的筆給他,我問那個孩子她怎么辦,她很驕傲的說她喜歡踢足球,才不喜歡畫畫。”
劉昶忍不住一笑,“這些孩子,好像覺得說謊我們大人識別不了一樣。”
“不過她沙包踢的確實好。”劉昶再看看車后的足球,笑容更是開心,“她要是看到這球,得高興得蹦起來”
年樂回頭看著足球,眼神柔和,幾乎能想象到劉昶口中那個孩子拿過球的模樣。
“我雖然不是這個孤兒院長大的,但我也吃了院長母親十幾年的飯,我學棋有些遲,但好在有個老頭他愿意教我,我十七歲才知道有定段賽這么一回事,等報名他們測我骨齡,說我已經成年了。”
劉昶隨口說起這些,再想起來也是不悅,“我只能進成年組下棋,那年我差點就定段成功,但是卻遇到你爹的學生,我當時明明下贏了,結果他們賽后申訴,愣是從監控里看到我說話,我那明明是在心算,動了動嘴而已。”